“那我可真想当铁公j-i,一根.毛都薅不下来的那种。”
“废话,谁不想?”姜轲笑起来,重新转回电脑准备讨价还价,“不过咱还是先想辙把这些财主的毛都薅下来再说吧。”
“对,让他们财迷!”秦子阳点头称好,走到屋门口时又回头问,“诶,你今儿出去么?”
“应该不出去,怎么了?”
“我约了看房子的,你待会儿跟我一块儿去。”
早在半年之前秦子阳就看公司现在这房子不顺眼了,面积不够大不说,离住的地方还远,每天不到六点半就得出门,不然路上堵得中午都到不了公司。姜轲对此倒是无所谓,不过秦子阳是老板,他也不便多嘴。他是比刚毕业朝九晚五那会儿自由了不少,但终究还是半个打工的。
十点半两人出了门,等看完三处房子,一点半都过了,干脆就近找了个馆子吃中饭。
“你吃什么?”秦子阳翻着菜单问姜轲。
姜轲一向不耐烦点菜,摇头道:“都行,你点吧。”
两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秦子阳跟服务员点菜的工夫,姜轲目光放空地看着窗外。刚进二月的北地,草木尚未发芽,又恰逢y-in天,满眼荒凉。姜轲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养眼,正要收回视线,目所及处却钻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马路对面,宗锴跟一个男人并排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面走一面交谈着什么。姜轲的脖子跟着两人一路扭,直到秦子阳叫他。
“你干吗呢?”
“……啊?哦,没干吗。”
姜轲人是转回来了,可脑子还跟在宗锴渐行渐远的背影后头。
“我刚跟你说话你听见了么?”等上菜的时候,秦子阳又问他。
“你说什么了?”
“我发现你这两天总走神。”秦子阳纳闷地打量他。
“有么?”姜轲当然不承认,“我怎么没觉得。”
“你要觉出来那就不是走神了。”秦子阳无奈地摇摇头,“我刚才说上午那几个地方我看着都不合适,你觉得呢?”
“嗯,租金太高。”
“位置也不行,算了,再看吧。”
姜轲没再接话,过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说,我找什么借口见他合适?”
“见谁?”秦子阳一脸懵逼。
“就那人,”姜轲提示道,“你那儿还看照片了。”
“哦,”秦子反应过来,“直接说想见不行?”
“要能行我还用发愁?”姜轲看看他,满脸写着“你怎么总说废话”。
秦子阳想了想,建议道:“你就继续跟他聊着呗,他要是真对你有意思,自然不就再找机会见面了。”
“他都把我拉黑了。”姜轲的脸又苦了起来。
“拉黑有什么,每回跟宋贺楠吵架我都把他拉黑,再放出来呗。”
“这是一回事儿么?”姜轲无语道,“再说我现在就是找不到理由让他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啊。”
“你不是知道他在哪儿上班么,直接找他去。”秦子阳这人向来敢想敢干,从不觉得在任何关系中主动有什么困难的。
姜轲心说哪儿那么简单,犯愁道:“……恐怕是不行。”
“我说你怎么这么磨叽?”秦子阳费解地看着他,“这种事儿哪儿需要这么多心理建设,豁出去脸皮就行了。”
姜轲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又伸过去掐掐秦子阳的脸,末了总结了一句:“还真没你的厚。”
“你懂什么,”秦子阳说,“要想没遗憾,就得脸皮厚。”
“…………”姜轲一时没找到词儿往下接,不过心里却觉得这话真有几分道理。
于是为了不留遗憾,三天后的维护日,他鼓足勇气又一次亲自上阵了。
姜轲出现在公司前台时,宗锴刚从上司办公室出来,隔着玻璃门十分讶异地看了他好几眼,见他跟前台小姑娘有说有笑了半天才进来。若不是知道他喜欢男人,宗锴都要以为他那是在撩妹子。真够不着调的。聊的那半年他怎么一点也没发现?是姜轲线上线下两张脸太会装了,还是他因为好感一厢情愿地美化了人家?宗锴心情复杂地回了办公位。
姜轲心里敲着小鼓,一面从离宗锴最远的位置干起,半个小时以后才一脸小心地往宗锴的方向移动。
“不好意思,打扰了。”姜轲讷讷地指了指宗锴办公桌旁的一盆高大绿植,发觉自己的手似乎有点不听使唤地抖,赶紧收了回去。
“嗯。”
宗锴根本没看他,只稍微往旁边挪开一些。姜轲心里一阵发凉,看来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搭理自己了。
桌旁的这盆绿植是株大琴叶榕,这种植物冬天不需要施肥。姜轲摸.摸土,也不需要浇水,只能给它转转方向,好让阳光吸收得更均匀。
他一脑门心思地转着花盆,来回重复了半天同一个动作。这下宗锴终于看他了。
“你忙好了么?”
话问得没什么语气,姜轲心里却一惊,“那个……我……”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句,“……不好意思。”
宗锴没接话,忽然起身走开了。
姜轲的眼睛立马贴上他的背,恨不得人也跟上去,但又不敢。这么一会儿工夫,宗锴对他的态度就已经够他一呛了,他真怕宗锴说出诸如“你不要再打扰我了”之类的话。那他的心脏可真有点承受不住。不止心脏,脸面也受不住。
姜轲晕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