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准备逃避这一切,然而,就在冷母冲上前来的那一刻,她感觉到那把刀子很快就会插进自己的身上,就在这时,她听到刺啦一声……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
她睁开眼睛,竟然发现,冷司夜挡在了中间,他用自己的手臂,挡下了这一刀。
她一下子懵了!
冷母也吓住了,望着他手臂上不断蔓延出的鲜血,她死死的盯着,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的光芒,血红血红的,仿佛是被血染红的。
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嘶吼:“不——”
她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沙哑的声音在嘶吼:“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不……不……不……”
“妈,你醒醒吧!”冷司夜扔掉了她手中的刀子,把她抱在怀里,声声的恳求着:“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现在你安全了,没有人再伤害你了,儿子求求你,清醒过来吧!”
崩溃疯狂的冷母,在他一声声的安抚中,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解忧看着他们痛苦的模样,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感到眼中一股酸涩在蔓延,最后她仰起头,把眼泪又逼回了自己的体内。
耳边还回荡着冷司夜的声音,是他安抚冷母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母似乎是清醒过来了,推开他,抚摸着他的脸,颤声喊道:“司夜?你是司夜?”
“是啊,我是司夜,是你的儿子,冷司夜!”冷司夜重重的点头。
“你好好的?你没事?”她一遍遍的抚摸儿子的脸。
“是啊,我好好的,思嘉也好好的,我们都安全了!”
“思嘉……”
提起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最小的女儿,冷母的眼眶湿润了。
冷司夜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妈,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你想起了我,想起了思嘉,是不是?你把过去的一切都想起来了,是不是?”
冷母迟疑的望着他,再看看周围,依然是十二年前的那个山坡,依然是十二年前的那些树,不过,已经没有了那些可怕的人,没有了那些可怕的枪声,她忽然眼前一晕,晕过去了……
冷司夜大喊了几声,都没有唤醒她,他准备把她抱到车上,但无奈,手臂的伤太严重了,他根本使不上力。
解忧在这个时候急忙上前去,扶住冷母的另一只手臂,和他一起把她弄上了车。
他上车前,她还是看着他不断流血的手臂,颤抖着声音说:“司夜,你的手臂受伤了,我来开车吧……”
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任何事他都会原谅她,都会相信她,但是牵扯到自己的亲人,他恐怕就不能一心向着她了。
她理解,她懂,她不会责怪他什么。
不过,看他此刻冷冰冰的样子,似乎不想跟她说话,不想见到她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上车。
他上了车,发动了车子,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准备回去吗?”
她的脸色更苍白了,纤弱的身子在寒风中颤抖。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打开车门上了车。
回去的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他火速将车开回了别墅,白医生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他们七手八脚的将冷母弄回了房间里,大家顿时都乱哄哄的忙起来了。
只有解忧是没事做的,她没有走进别墅里去,站在门口,傻傻的望着别墅里凌乱的一切,眼睛里一直有眼泪流出,她也没有擦。
她做错了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不会愿意看到她的。
她默默的站了好久好久,慢慢的挪动脚步,往回家的方向去了……
和冷司夜之间,从这一刻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没有再见到他。他甚至不再回她们的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他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忙很忙。
她依旧按照时间去给思嘉补习功课,每天早去晚归的,但,她依旧没有等到他。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还是因为那件事还在生她的气?
一天,两天,三天……
一星期都过去了,她没有见到他的人。
他不准备再见她了吗?
期间,她给白医生打了电话,得知他这段时间天天都去冷母的别墅,冷母的状态自从那天起有了很好的转变,想起了很多事情。
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至少,冷司夜看到这样的情况,不会不再愿意理她了吧?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每天每夜每时每刻脑子里都只有他,没有他,她白天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晚上失去他的手臂当枕头,她开始越来越长时间的失眠。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他不是说过,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不会跟她生气的吗?
可是,以往她只是对他撒撒娇耍耍小脾气而已,这次却不同,事关他母亲的大事,他怎么还会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
她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可是,他总这样躲着她,不见面,不说话,心里的结怎么解得开呢?
她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今天从学校出来,不用去给思嘉补习,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走着走着,毫无意识的,就走到了冷氏集团的大楼前。
望着面前的那一栋巍峨的数十层高的大楼,她感觉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为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