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两个各有心思的人暗暗无眠到天明,墨偃钥心头千思万绪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墨皓熯再度爱上他,而墨皓熯却恰恰相反,他在打算着怎么能逃出宫去,最好一辈子和墨偃钥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如果墨偃钥一上来就动大刑的话,他保证老老实实当犯人,可看刚刚墨偃钥那样子……这人竟然想玩感情游戏?疲惫的暗叹一口气,他最玩不起的就是爱情,那东西,早在‘上一世’死在墨偃钥怀里的时候就被磨得一干二净了。
墨偃钥啊墨偃钥,你永远都知道怎样才会让墨皓熯最痛苦,可你不是神,自然的也就没有办法让一个死了心的人再拥有爱情,所以还是离开吧,能活着就多看看风景,活不了了就死在出宫的路上,怎样都好过与墨偃钥日日相处的折磨!
第九章
独坐在盘龙殿的小花园里静静望着远方出神,落日的余光洒在墨皓熯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朦胧之美,淡漠的神情从墨偃钥发现他的身份之后墨皓熯就再没刻意掩藏过,那种超脱凡尘却又心静若死的气质,既让墨偃钥愤恨的想杀人也让墨偃钥迷恋的越发痴狂。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如今,曾颠狂的人,心死了,可曾憎恨的人,却陷入了迷乱的深渊,该说是天意吗?看来老天也为墨皓熯空待的三生三世而叫屈,这才意外的又给了他第四世,但却很无良的收走了他那颗火热的心。
低头,苦笑着扫了眼未曾翻动过的书稿,墨皓熯索x_i,ng将书稿放于一旁闲闲躺在了花台上,鼻中诱人的花香引得人心情陶醉,却半分也驱不走他心底的焦燥和烦闷。
据说,前几天情寿宫里的那位生病了,病的很重很重,怕是快不行了,可皇上却对那里不闻不问,像是完全没有这个人一般。
据说,相府家的大小姐,那位新进宫就被封为娦的梅主子近来荣得呈宠,和宫里现有的另一位主子兰妃娘娘水火不相融,皇上宠梅主子宠的都快上了天。
据说,皇上因为兰妃娘娘怀了龙种心情大爽,决定后天的祭祖之日要带着兰妃一起登天坛,那可是只有皇后才可以享受的尊荣,乐得兰妃那一派,以右相为首的大臣们天天都笑不拢口。(注:傲龙国分为左、右双相,左为文右为武,千百年来争斗不休。)
轻轻用书稿盖住头,墨皓熯笑的轻松,果然,自己早已经完全不在意墨偃钥了,看,人家现在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自己都没有妒忌不是吗?而对于那晚……
想到墨偃钥失控的那个晚上,墨皓熯最终将其归类为——墨偃钥就是在报复,幸在这报复没有成功。
翻身,脸朝着鲜花任一头浓黑的发顺着肩膀垂向地面,伸手揪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张嘴‘咯吱’咬下几朵花瓣来。
墨偃钥到底想将他怎样?除了头一天报复未成功之后,这几天墨偃钥像干脆忘记了他这个人一般,别说人,连影子都抓不到,皱眉,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当真比死了还要难受,纠结的眨了眨眼,该不会……这就是墨偃钥的目的吧?越想越有可能,这个墨偃钥,好厉害的手段。
“殿下,您身子不好,该进屋歇着了。”
进屋?翻身坐起用怨怼的眼神扫了眼手拿披风的小侍,许久~“走吧。”完全不理会小侍想上前将披风披到他身上的动作,大步向前走。
可恶!这副身体太过于柔弱了,冷风吹的狠了,会生病,穿的太少了,会生病,大悲大喜情绪过于激动了,还是会生病,整个就一病怏子,也难怪这暖和的天儿也有人送披风来。
不行,自己不能总这样下去,若是身份没有被墨偃钥识破倒也罢了,不过是个不问事世的闲散皇子,等哪天老天爷想他了召他回去就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但是如今……墨偃钥哪里会轻轻松松放他离开?
一路闷闷着进了屋,吩咐所有人都守在外面,墨皓熯一个人来到了内堂,手臂轻轻推开纱门,左脚才刚刚踏进屋子腰间已骤然多出了一条手臂。
‘唔~’身子被人紧紧拥在怀里,鼻子碰在了熟悉的胸膛上,墨皓熯除了叹气也只能叹气,墨偃钥又想做什么?难道上次的报复失败还没有让他气馁,所以打算再来一次?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嗅着怀中人身上淡淡的花香,墨偃钥微矮腰将墨皓熯横抱着一起坐到了椅子上,这些日子因为要彻底除掉身边的毒瘤,他不得不与那两个让人做呕的女人虚与委蛇,他想念墨皓熯的味道,想念亲吻他的感觉,想的都快疯了。
“父皇,麻烦您放开儿臣。”淡淡的开口,趁墨偃钥身体僵硬的时候迅速站起身,脚步后退,直到与墨偃钥之间的距离已不可再远时,墨皓熯才不得不停止了后退。
努力压抑着身上的怒气,墨偃钥悠悠眯着眼睛,“你刚刚叫我什么?”父皇?墨皓熯这是想否认曾经的一切吗?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