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叶吐光了似乎清醒了一点,另一只鞋早不知丢哪去了,光着脚踉跄沿着街的边缘走着,摇摇摆摆一路走一路唱着不着边际又古怪的小曲儿,脸上时而兴奋时而悲伤时而皱眉。何卿臣默默地跟着东倒西歪的丁叶,现在也招不到车,只能漫无目的顺着她一直朝前走,走累了,她就席地坐在路边,长长的街道早已没有什么行人了,街边路灯昏暗的光线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晚风如此凉,她在一阵风袭过后双手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哪个男人见她这副模样不心生怜意呢,可外衣早已被她吐得乱七八糟何卿臣无奈蹲下身子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以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丁叶无助地扒拉在他的怀里,眼神迷茫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忽然不知看到什么双目发光,从何卿臣怀里霍地站起身赤着脚朝前跑去。
何卿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原来是个电话亭。
她无力的将头耷拉靠在电话亭壁上,手指胡乱的在号码上按着,执着话筒一脸认真的听着。
何卿臣抱臂站在电话亭外无奈道,“没有卡。”
丁叶头抵在电话上耍赖地晃来晃去,忽然大喝两声后退了两步,霍地抬脚一个漂亮的旋脚,在裙摆飞扬中砰地一声巨响将卡机踹瘪了。
四周的居民灯唰唰都亮了,何卿臣惊恐地如拖尸体一般将拼命挣扎尖叫的丁叶拖离电话厅。
“小哥,要不要住宿啊?”一个满面厚粉风骚老板娘抖着眉毛,圆润手指上夹了烟,站在街角正朝他暗送秋波——
《剩下的女王》——终葵沐——地址:——
何卿臣背着丁叶走进一家小而陈旧的旅馆,昏暗粉红色的光线平添了几分暧昧气氛。
“一间房吧,上楼二楼,这是钥匙。”老板娘吐了吐烟圈,喷在何卿臣的脸上。
何卿臣隔着口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讪笑着腾出一只手接过钥匙,正准备背着丁叶离开,老板娘矮着身子从柜子底下抱出一个纸盒子噗通一声放在何卿臣的面前。
何卿臣倾身一看,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