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非这时也已醒了,却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昨夜,被这个动作生涩的少年折腾了通宵,但因为mí_yào的效力,那种触感和痛觉却似乎离得自己非常遥远,这时药力已过,疼痛便如潮水一般席卷了他。他紧紧咬着牙,忍耐着,伏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淳于翰穿衣服时忽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心里大惊,连忙上床去掀开了被子。被褥上淋淋漓漓的血点令他很是不忍,他将手轻轻放到宁觉非的身上,抱歉地说:“对不起,小楼,我弄伤你了。”
宁觉非仍是一言不发。
淳于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敷衍了外公再来料理他,便道:“你先躺着休息,我出去一会儿,处理点事,然后替你叫大夫。”
待他出门,管家小心侍候着渐渐远去,外面又恢复了安静。
宁觉非这时才缓缓地起身,忍着疼下了床,慢慢地把衣服穿好,随手用发带把累赘的长发一扎,便走了出去。
外面守着几个士兵,见他出来,脸上满是惊艳与鄙夷混夹一起的复杂神情。为首一人冷冷地道:“我们送你回去。”
宁觉非一言不发,便跟着他们走了。
正厅里,游玄之的脸色十分y-in沉,郑重地道:“景王爷,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现在还小,有许多事都不大明白。不过,请你务必切记,以后不管是谁送你什么人,你都不要接受。”
淳于翰一听,脸便红了,嗫嚅道:“外公,我……我已经大人了。”
游玄之挺直了背坐在那里,板着脸道:“景王爷,在某些方面,你的确可以算是大人,你可以娶妾,可以纳宠,这些我都不管。不过,若是谁送你什么人,无论是歌舞伎还是男宠,又或者是管事、奴才,你都不能要。明白了吗?
淳于翰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过了半晌,他鼓起勇气说:“外公,以后谁送人来我都不要就是了,不过,那个……小楼,我想留下他。““不行。”游玄之一听似乎就炸了,差点拍案而起。
淳于翰吓得一缩头,盯着他,半天没敢吭声。
游玄之立刻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分了,要是传出去,立刻便会被人借题发挥,说他对皇子不敬,目无纲常。想到此,他马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声音也放柔和了:“景王爷,那个殷小楼不过是个戏子,竟然敢去勾引武王爷的爱妾,实在是色胆包天。现在做了男娼,又甘之如饴。传说他以前的x_i,ng子刚烈得很,现在却如此温顺,其情其状,非常可疑。别人倒也罢了,你可不能再碰他了,万一惹到什么麻烦,又或者染上什么脏病,那皇家的脸面,你父皇母妃的体面,可全都丢光了。”
淳于翰微微低着头,却似很是不舍。
游玄之温和地说:“我已派人将殷小楼送回了楼里,你以后就不要再去找他了。若再有人将他送来给你,你也坚决不能要。否则,我就杀了他。”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很低,却非常狠。
淳于翰一听,立刻抬头道:“好好好,外公,我再也不去找他,也不要他了,可你……别杀他。”
游玄之看到他这种反应,心里更是气愤,登时想一刀将那个祸害给杀了。
淳于翰十分认真地看着他:“外公,你可得答应我,不会杀他。”
游玄之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不杀他。”
淳于翰这才放下了心,望向门外,心里想的却是刚刚才抱过不久的那个人。
宁觉非被马车送回了翠云楼。他穿着翠玉色绣着百鸟朝凤图案的长衫,拖着软弱不堪的身子,脸上却满是冷漠。下了马车,他自己走进了门,身后跟着几个士兵,还有武王府的两个侍卫。
楼中很静,大部分小官仍在歇息,只有仆妇们正在洒扫清洁,见到他进来,后面还跟了兵士,倒像是押送,都惊讶地看向他。
他却是面无表情,漠然地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为首之人忽然忍耐不住,伸手狠狠抓住了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说道:“警告你,别勾引景王,否则杀了你。”
宁觉非被拉得偏过了头,却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仍是一个字也不说。
那人看着那双清澈而漂亮的眼睛,忽然心里莫明其妙地一热,手中一紧,想也不想,抬脚便踹了过去。
宁觉非的身子仍然c,ao作不便,只能顺着来势微微一偏,避过了锋芒,只被扫了一下。
那人松了手中的乌发,朝地上啐了一口,便带着几个兵蹬蹬蹬地走了。
宁觉非到窗边,推开了窗户,看向窗外的流花湖,那一池碧波在微风中轻轻荡漾着涟漪,显得十分温柔。
他用双手撑住了窗棂,然后双臂发力,脚尖离开了地面。撑了片刻,力气便已消失,他只得放弃,疲惫不堪地挪过去几步,倒在了床上。
还是不行,体力太差了,而且仍然不能控制自如。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直发着呆,脑子里盘算着逃脱之计。
过了一会儿,江从鸾推开了他房间的门,笑着坐到他的床边,温和地问道:“怎么样?小楼,身子没伤着吧?”
宁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