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对这事没那么大的感触,却被他们一言提醒,很可能到时候会有大批人涌入临淄,这是他们之前没有考虑周全的。好在尚有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他们可以细细商议,周密布置。
这么想着,他便笑着说:“从鸾,我回头叫云总管去找你,你们好好商议一下。两边府里的人可以合在一起,统一调动,这样也好办事。总之,府里的大小事宜就要多辛苦你了。”
“那是应该的,云大人别客气。”江从鸾欠了欠身。“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
淡悠然便道:“既如此,那我就派工匠过来,听候从鸾调遣。觉非,云深,咱们是朋友,你们就别客气了。反正工钱我不管,由你们来付,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他的笑容依然温文尔雅,态度仍是从容不迫,让人很难开口拒绝。宁觉非与云深对视一眼,便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就接受悠然的好意了。从鸾,这事你来安排。至于要如何修整装饰,你多问问云深。”
“好。”江从鸾立刻答应。
宁觉非与云深都很高兴,吃完饭后又和江从鸾与淡悠然商议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风雪交加,不便骑马,他们分别坐了一乘小轿,一前一后地向皇宫而去。
刚刚走出府门前的长街,便听见有弓弦声和长箭的破空声响起。接着,两支长箭疾如闪电分别由正面穿过轿帘,直s,he向宁觉非和云深的胸口。
第144章
当第一支箭s,he出来后,紧接着又有九支箭接踵而至。s,he箭的机械不是弓,而是弩。
这是原南楚特有的流星连弩,一次可以发s,he十支,极具威力。
在一般人看来,分别s,he向两顶轿子的一共二十支箭是同时s,he出来的,其实却有先后之分,先有十支箭s,he向前面的轿子,然后才是十支箭s,he向后面。
就是破空声响起的一瞬间,分别跟在前后两顶轿子两旁的四个护卫几乎同时拔出腰间佩刀,急速劈去,将几支箭砸开。
前面的宁觉非双腿力蹬,狠狠地向后猛撞,只听“哗啦”一声,轿厢被他冲破了一个大洞。他如离弦之箭般跃出,手中鹰刀如电般挥出,将已经钻进云深轿厢的箭尾劈中。那支箭立刻方向微转,擦过云深的身体,钉进他旁边的厢壁。
宁觉非在空中一个盘旋,在雪地上站定,转头向街口的屋檐上看去。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出现,向那里围了过去。
他叫过旁边的两个随从,厉声道:“去,传我命令,御前骁骑卫将宫城戒严,禁军立刻封锁皇城,包围皇城内所有宅院,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那两人分别向着兵部和皇宫飞奔而去。
云深这时才从轿中下来。他镇定自若,关切地看向宁觉非,轻声问:“你没伤着吧。”
“没有。”宁觉非飞快地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便抬头继续观察街角的情况。
那些人不是宁觉非的属下,但他大致清楚,他们是澹台子庭的人,经过澹台琛的训练,对朝中的重要人物进行暗中保护,同时也监控皇城中的一些重要地区,国师府与元帅府自然在他们保护的范围之内。
只是,有人居然能在这个距离内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藏在屋顶的小阁楼里偷袭,他们这些人的颜面全部都丢光了,如果宁觉非或云深受了伤,这里的人全部都要受到严惩。所以,偷袭刚一发动,他们便一起出现,飞扑过去。
偷袭者只有一个人,用了两只事先装好箭矢的弩。一击不中,他便横刀自刎。那些人冲上去后,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这是个样貌很普通的年轻人,除了携带的两具弓弩外,身上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可供查证的东西。
宁觉非看着雪地上的人,心情十分沉重。
被那些人弄到他面前来的这个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但仍然可以看出他脸上那毅然决然的神情。鲜血仍在从他的喉间汩汩涌出,染红了地上的白雪,让人触目惊心。他微皱双眉,对旁边的人说:“妥善收敛。将他的模样画影图形,张贴出去,声明不株连旁人,让他的亲友来收尸。若三日内无人认领,便由元帅府出资,厚葬。”
那些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处置,都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才道:“是。”遂没再将那人拖在地上,而是把他抬走了。
云深理解宁觉非的心情,对他的话没有劝阻,更无异议。
宁觉非沉着脸,有些愤怒地说:“这人是硬汉子,就这么死去,真是不值。而幕后指使者却让人痛恨,一定要铲除他们。”
“对。”云深点头。“他能在皇城行刺我们,就一定有内应。我们若能找到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就能查到那个幕后主谋。”
宁觉非微微颌首,随即道:“走,我们进宫请旨。”
当他们到达宫中,澹台牧已经接到禀报,在朝上勃然大怒:“居然在皇城中刺杀朕的国师和大元帅,这是肆无忌惮的挑衅,也是给朕敲了一个响亮的警钟。本来南北一统,朕一视同仁,并无亲疏之分,事事以大局为重,希望国中安定,百姓太平。可是,现在看来,朕实在太仁慈了,这才让敌人得寸进尺,做出诸般大逆不道之事。此祸不除,朝中无宁日。鹰王,豹王,朕授予你们全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