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远楼通完电话,朱砂忙给周秀敏回电——刚她电话一直进来,她忙着跟江远楼说话没接。周秀敏问她跟谁说话,害她一直打不通,朱砂把周学长给她送了很多礼物的事情说了一遍,周秀敏比她通晓有钱人家做派,也让她跟周岳道谢收下。朱砂只好再三的跟胖子道过谢收下了,倒让胖子十分不好意思!
转眼,期末考试至,然后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结束。考古班的同学开始打包行李再度前往皇陵进行未完的挖掘工作。朱砂请了一个星期假。她要回家,然后回来再前往。郑女士问了原因是给他爸扫墓,只好放行。她要回家,周秀敏自然要跟着,朱砂不让她去,说那里很穷,设备很落后,她会受不了的。周秀敏说能比没水洗澡更窘困吗?朱砂想想也是,同意了。周秀敏去请假,理由也是扫墓,郑女士囧囧有神,咬牙切齿:你扫的哪门子墓?扫墓也要扎堆!周秀敏理直气壮:扫朱砂她爸的墓啊。她家没人了。我怕她一个人难过!
郑女士无力:“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两个人就悄悄的去火车站了。朱砂来报到的时候,因为有限制刀具,搭不了火车,是转了好几趟车才到达的周城,搭火车的话,先搭到附近某个小县城,再转两趟车就到了,历时一天半,到达时近黄昏,一路上,朱砂不停地灌输她们家乡如何偏僻落后,要她做好心理准备,周秀敏也咬牙切齿的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一到,啊哟,比想象中好嘛,山清水秀,至少还有条小公路——能通公路的,就不会可怕到惨绝人寰!周秀敏顿感放松不少,结果朱砂说,还要走路!周秀敏顿时崩溃:还要走?撒赖不肯走,要朱砂背她,朱砂无奈,只好把背包摘下,蹲下,“上来。”她手上拿着一直蛇皮袋——因为的确找不到比它更好装东西的袋子,周秀敏虽然觉得丢脸,也只好勉强同志她拿它装周岳送的一直没用上的礼物,然后她们各自又买了一些,合起来是一皮箱加一蛇皮袋,朱砂背上的是两人的衣服和周秀敏的零食爱拍等等—拎着一只大背包,要加上周秀敏拖拉的皮箱,要再背她,不得把她压到泥土里,周秀敏就是撒娇,哪里肯真让她背!还好走了没多久,遇上了村里的一台牛车,把她们拉回了村里,倒避免了周秀敏娇贵的脚起水泡的风险!
周秀敏历经了“坎坷”,看着眼前的泥土房、砖瓦房——偶尔有一二幢二层以上的水泥楼,感觉:还行吧!不至于落差太大!正想着,猛然一只大狗蹿了出来,“汪汪汪”的冲着周秀敏狂吠,失惊无神的,差点没把周秀敏吓死,朱砂一步挡在了周秀敏面前,“小宝,是我。我回来了。”那狗看了看她,嗅了嗅,退后两步,伏底身子、低低的叫,显然是认出朱砂来了,朱砂拉住周秀敏继续走,那狗就跟在他们身后。周秀敏后来才知道,那是村长家的狗——村长家是三层楼房,大概也是村里最气派的。朱砂先去村长家,周秀敏以为就是“拜山头”的感觉,结果朱砂一看到那黑受老头跪下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阿叔,我回来了!过年有事不能回来。我给你补请安!”把周秀敏震惊了!震惊之后是囧然:这什么事?怎么时光一下倒退了几十年?还磕头还请安?这什么做派啊?
村长是一个约莫六七十的黑瘦老头,脸上皱纹很多,但看起来还蛮壮实健康的样子,安然的受了朱砂三个磕头,才满脸笑容地把她扶起来,仔细地打量她,连声说好,说了很多声,显然十分高兴!他的儿媳妇出来给她们斟茶,周秀敏看着那茶迹布满的杯口,死活不敢下嘴。不到十分钟,朱砂回来的消息传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村民涌到村长家看朱砂,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朱砂一边跟他们逐个问好,一边拿出皮箱和蛇皮袋的礼物给他们分发,周秀敏更囧了:这场面。。。好吧,现在她有些相信朱砂没有受到歧视和刻薄对待了——那些村民看起来都蛮老实淳朴的样子!后来周秀敏才知道,朱砂在这里地位特别,一半是因为她是这四乡八邻第一个大学生,享受殊荣自然理所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朱砂的爸爸是医生,救过很多人,连村长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不止这个村,四周村落受过他恩惠的人很多,人也是挺好挺好的人,大家都喜欢他,这种喜欢也移情到他“女儿”身上——后来周秀敏跟朱砂上过一次市集,才知道村民所言不假,朱砂在这里的确受到很好的待遇!
最后村长发话,让朱砂在自己家吃饭,村民待到日落,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叮嘱朱砂明天一定到家里坐坐说说话,朱砂都答应了。周秀敏想着自己要睡在这里,而不是那些低矮满是虫蚁的房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朱砂把几盒参茶、两支灵芝和几盒保健品还有一条烟送给了村长,村长含笑收下了,让他儿媳妇去准备晚饭,杀了一只大鸭子,买了一条大鱼,再去菜地扯了几把青菜,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菜色,可做得确实不赖,周秀敏跟朱砂去村里逛了半圈回来,闻到那香味,感觉馋虫都被勾起了。
城市讲排场,农村讲实惠,上菜都是一大盘一大盘的,没有什么花俏样式,可看着就是勾引人,而且用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