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才不管自己这废柴弟子经此内心有多受伤。
上文提到,男人的心情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受这奇怪幻境的束缚没了身体无法自由活动,这之中还有别的重要因素——这里不做过多的阐述。
自直接拿走弟子身体的控制权后,他就没有再还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排排苦无如同密雨遮蔽天日般倾撒而下,这种武器十分精巧,但放在激烈作战的战场上,却闪烁着代表死亡的寒芒,还别说紧随利器之后的还有更为奇异的招数,这种程度的战斗,绝不是连修习都还未走上正途的沢田纲吉能够应付的。
同样的情况,reborn也不知道这个幻境所属的世界观有多神奇,竟然一进来就遭遇危险,但他好歹是世界第一杀手,没搞清楚状况不要紧,先躲闪开,把命保住才是正途。同时,他还敏锐地注意到,一直在攻击他的那一众人似乎擅长与水有关的招数,所佩戴的护额刻印的标志类似两道波浪,而疑似友方的这一队人马,护额的标志像是旋涡状的树叶。
很好,分清楚了敌我。他不动声色地向着战场的后方撤离,明知道处于劣势还要傻愣愣地冲到前去不是他的做法,而且,他也看出来了,整场战斗已经快要迎来终结,他这方占据了明显的优势。这里人员混杂,各自都在专心致志地战斗,一有不慎就是与死神擦肩,也没有人刻意分神来关注一个小鬼的行径。
就是小鬼没错。
在躲避苦无的过程中,reborn扫了一眼落在脚边的水泊,水泊照出了他的影子——除了乱蓬蓬的棕发和年龄以外,没有半点和沢田纲吉相似,显而易见,他们都不是以真面目陷入幻境之中的。
……
……失策。
他的猜测居然出现了些微的意外。
事实证明,还真的有人不怕死,在如此激烈的对决中还能想起来去关注别人的安危。
面对面就是一个——
“阿纲!你的背后!”
某一个人发出的提醒从不远处传来,在除了厮杀吼叫就是大幅喘气的喧闹背景中显得格外地突兀。
reborn自然听见了这人的声音。
沢田纲吉也听见了。
正因为听过这个声线叫过无数次这个名字,少年隐藏在躯壳中心的灵魂不由自主地发出震动,心神顿时不宁。也因这突然而来的共鸣,reborn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力度不禁弱了几分,这就导致了,在外人看来,与布满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的稚嫩忍者像是被没有发觉的偷袭吓到了,短刀从手中脱落,也忘记了应当如何躲闪。
他只来得及转头,犹如慢镜头拉放,瞳孔在回身的过程中缓慢地扩散,略显空洞的乌黑眼仁里,却是印入了行云流水般流畅的身影。
最先吸引人目光的,是剑。
并不是说那把剑本身有多神奇,只作为武器,它锋利,沾血即过,也就足够了。让旁观者的视线如被引诱般紧黏上去的原因是,它的存在是最为纯粹的白,劈开了漫天血雨,在飞散的血珠随残留的风势零落之际,纤长的、苍白的手,不轻不重地握住了剑柄。
少年的黑衣不知道染上了多少人的血,原来的鲜血早已发干,又被新的血液覆盖,衣角翩跹。
他的脚尖落下的地点恰巧就是方才所见的水泊,踏入正中,水花因而四溅,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看出,透过这些凌乱的水珠,隐隐能够看见反射在其中的诡谲的阴影!
须臾之间,剑就穿过了纷落的水花,忽显一阵透明的波纹,随后便就近传来男人的惨叫,先前运用秘法隐蔽起来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却是以失去生息、尸体轰然落地的方式。
沢田纲吉已然看呆了,呆得即使有人在耳边问:“傻小子,你没受伤吧?”都没听到,噎了好一阵,才晃了晃头。
“没、没受伤……我……”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reborn一言不发地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他。
“说过多少次了,战斗的时候不要分神,就算这次的敌人很蠢也不行啊。”
少年用没有握剑的那只手揉了揉沢田纲吉的脑袋。沢田纲吉努力睁大眼睛,用仰视的视角望着少年略微撇开一些的侧脸,他没有看他,但却是浅浅地笑着的。
不知道为什么,沢田纲吉的眼角又有些事。在那只手眼看着就要收回之前,他忍不住叫道:“——哥!”
“……欸?”
少年明显被吓到了。略微诧异过后,又像是有点高兴:“好哇,现在后悔没认我做大哥也晚了,队里一群小子吵着要做我的小弟呢。”
由于敌人已经被我方压制,出现了撤退的趋势,两人也就放心地在这儿聊了几句天。可是,似乎在这里作为领队的少年,虽然表现得很轻松,但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的意思。
沢田纲吉正想开口,就被少年的自语打断了。
“时间差不多了,水门他们……哦,刚说到,人就来了。”
此时,临时来了另一支队伍,以破竹之势击溃了还没来得及撤离的敌人。为首的是一名金发蓝眼的青年,他刚刚出现在战场,隔着中间足有数百米的距离,便对另一头的少年挥手。
少年也对他扬手。
“哟!波风上忍,你不是金色闪光么,怎么这次来得慢死了!”
“哈哈哈,这不是担心抢了宇智波上忍的风头吗?”
沢田纲吉在这时,只是旁观者。他——只是众多幸存的木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