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只是在意我们两个当中由谁来结束这段关系,你可以把一切责任推在我身上,如果能让你解气,你可以公开发表任何言论来谴责我,只要你愿意放我走。”
毕竟是十年的深情,说到最后,叶钦还是没能忍住泪水,他曾经多希望自己不用这么鲜血淋漓地把真相撕开,哪怕和童峻说不上是好聚好散,但多多少少还给彼此留一些体面。
童峻猛然间瞥见叶钦手腕上的红绳,眼圈也泛了红:“那这个呢?不是要拴住两个人的吗?你不是说你相信吗?你以为你能轻易解开吗?”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叶钦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用刀尖对准手腕轻轻一挑,那红绳就无力地跌落在了地上,死气沉沉的,像是一句刺目的嘲讽。
叶钦的眼泪不听话地向下滑,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童峻:“你看,有时候并不需要解。”
童峻像是被烫了一样松开他的手,眼睛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嘴角却浮着一丝抖动的笑:“你以为像我这样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人会得不到吗?叶钦,你是不是以为,”他低声笑了笑,笑得瞳孔都在颤动:“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要和一个瘸子在一起?”
叶钦听见这句话之后,大脑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从前他和童峻的一幕一幕就像是倒放的电影,从眼前飞快地闪过。
十年的光y-in,不过一秒钟就全部消散了。
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决不肯再让一滴眼泪掉下来。直到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他才缓缓地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童峻,我不瘸,我只是受过伤。但你说得对,你的确不用和我在一起。”
叶钦没再多说一句话,很快消失在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后。
童峻一直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一双手攥紧又松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抓住什么。他猛地把那碗桌上早已凉透的面条扫开,碗在墙面上叮当撞得粉碎,连汤带水地滑落了满地的狼藉。
让户外的冷风一吹,叶钦的眼泪干了,在皮肤上留下了轻微的刺痛。
他的头脑也在寒冷中逐渐清明,不同于刚刚离婚时的失落惘然,他脑子里面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终于结束了,好他/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