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只是好男风,给送几个模样身段好的就行,可这烎王……
赵邑眯了眯眼,在心里琢磨开来。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前院时,宴席已经开始了,然而放眼宾朋满座,却不见顾淮笙的人影。
赵越找了姜正问,才得知顾淮笙已经打过招呼提前离席了。
“看他面有急色,可能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姜正说罢便带着儿孙继续招待起客人来。
赵越听后坐回自己桌席,一顿酒席吃的心不在焉没滋没味。脑子里想的,不止顾淮笙的提前离开,还有之前撞见他和赵邑在假山后的一番话。
朝赵邑的方向望去一眼,赵越执杯饮尽,也起身跟主人家告辞离开了。
刚出大门,云夜就走上前来:“顾大人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接到报信就急色离开了,云墨不放心,就先赶过去了。”见赵越没说话,顿了顿问:“王爷,可要过去看看?”
赵越的确想,可转念想到他跟顾淮笙商量好的,又只得按捺下来,摇了摇头。正好车夫将马车驱了过来,他便撩摆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赵越想了想,还是担心云墨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云夜。”
“属下在!”云夜忙过去抱拳应声,等着主子吩咐。
“多带几个人过去,暗中看着,必要时候,见机行事。”赵越拨弄着拇指上的金丝翡翠扳指,蹙眉吩咐道。
“是。”云夜随即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而此时的顾淮笙,已经回了顾府。一路回到房间,就立即关上了房门。
“东西呢?”顾淮笙转身问跟进门的奴儿。
奴儿从袖子里摸出个手指长短大小的竹筒,双手呈给顾淮笙:“听盈盈姐丫鬟香儿的意思,东西挺急的,所以才没按约定好的,放后门口的青石墩下,而是直接上门找人,不过,她是以给奴才送新衣的名义,所以,应该不会被人怀疑。”见顾淮笙径自捻出竹筒里的绢丝布条,奴儿准备退下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事:“哦对了。”说着去里间拿出几个账本,放到顾淮笙面前:“这是一并捎来的账本,几家楼子盈利都在这里……”
“盈盈近来可好?老鸨可有再为难于她?”顾淮笙一边展开布条一边问道。
“挺好的,盈盈姐有让香儿带话,一切安好如常,让大人不必挂心。”奴儿说完却没退下,站在那略微踟蹰:“少爷,那些楼子,都是……呃,盈盈姐在代您打理吗?您才是幕后东家,盈盈姐为您做事,那她之前被为难……”
“奴儿你记着。”顾淮笙扫眼看完布条上的内容,直接点火给烧了:“少说话,多做事。”
奴儿身板一颤,被吓得低下头去:“奴才……奴才……”
待布条燃烧殆尽,顾淮笙这才转头看向吓得脸色惨白的奴儿:“奴儿,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办。”
“少爷请吩咐。”奴儿仍旧被顾淮笙方才释放的气势吓得大气不敢喘。
“习武,从军,替我保护好大哥。”顾淮笙面色严肃的道。
“啊?”奴儿一下给愣住了:“保,保护大少爷?”
“没错。”顾淮笙点头:“你可愿意?”
如果是这样,奴儿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他都这个岁数了,再者习武并非是一天两天就能一蹴而就的,他现在去做,真能做到吗?
而且,少爷前几天不过随口一提的话,今儿为何如此郑重?那布条上,写了什么?
奴才满腹疑惑,却没敢多问,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出去吧,过两天我自会去给大哥说。”见奴儿点头,顾淮笙便挥手让人出去。
奴儿弯了弯腰,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比起参军跟着大少爷,他更想留在少爷身边,可是……
果壳儿看着奴儿塌肩耷脑的样子,有些不忍,等人走远了,这才走到顾淮笙身边,一边沏茶一边问:“少爷为何要支走奴儿?可是气他接头盈盈姑娘的丫鬟?”
“我气他做什么?”顾淮笙却摇头:“让他参军待大哥身边,是我早就想好的,我身边用不了那么多人,很多时候有你一个就够了,小孩儿常常存在感薄弱,嘴上不说,心里憋着难受呢,况且他本身就该走这条路。”除此之外,奴儿,则是他安c-h-a军营的耳目,至于盈盈这条线,他另有打算,而眼下当务之急,则是苗疆和亲。
这事儿按理,应该是在春闱舞弊案之后,本来想着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没想到,这一世竟提前到这么早。得亏他有让盈盈那边留意,不然,还真的会搞个措手不及,只是,和亲一事平白提前,莫非,是有了什么变故?
顾淮笙端着茶盏慢悠悠地一边喝一边琢磨,然而越琢磨眉头皱得越厉害。
“果壳儿,走,随少爷出门一趟。”啪地放下茶盏,顾淮笙起身就出了房间。
果壳儿对顾淮笙这一惊一乍的反应弄得满头雾水,但也没再多问,抄起被主子遗忘在桌上的羽扇,就紧跟着追了出去。
可当顾淮笙放着大门不走,非拉着他跑祠堂钻狗洞时,果壳儿忍不住了。
“不是,少爷,咱们要出门,干嘛要偷偷摸摸跑这钻狗洞啊?”果壳儿语气艰难的问。
“你都说是偷偷摸摸了,不钻狗洞难道还走大门吗?”顾淮笙白了果壳儿一眼,拽着人往狗洞前一推:“废话少说,快快快,趴下给我钻,一会儿被人发现禀告大哥就完了!”
果壳儿满脸无语,但还是听话的趴下从狗洞麻利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