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青牵着马沿着山路往里头走,不过百丈视野里便出现了泰德村的身影。正门那儿还站着两个侍从,听见有人声靠近,僵硬地将脑袋转过来。慕颜青见到他们瞳仁发青,不禁愣了一下,想起南疆擅蛊,不知这是何种c,ao纵人身体的蛊术。
然而对方除了望着她,并没有其它动作,直接就将竹门推开,放慕颜青进来。慕颜青不敢多与对方对视,拽着马匹赶紧往里走。在经过他们的身边,她仿佛听到其中一人口中喃喃几语,极不真切,也是陌生的发音。
村子里头,目所能及的地方皆是蛊虫。大约是听到竹门发出声响,她抬头便见临街的窗户上探出半个警惕的脑袋来,窥探者发现慕颜青也在看他,忙不迭地将窗户关上。
慕颜青收回目光,抬头便看见有祭司朝她走来。那祭司走到她面前,朝她稍稍鞠躬行礼:“大人在神庙里等着你,请随我来。”
慕颜青颔首,由着祭司带她往那个神庙去。她走在祭司身后,仔细打量着对方的动作,除了脚步虚浮以外,并没有特别大的不妥。慕颜青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早已看不见的竹门,不禁又确认了一遍藏在袖袋中的玉佩和簪子。
神庙比她想象得还要冷清,偶尔来往的祭司或是侍女看见陌生面孔,目光立刻便移开去,仿佛慕颜青是可怕的天花病人,多看一眼他们也会染上这种不治之症。这种压抑的氛围在神庙,甚至是在整个泰德村中挥之不去。
慕颜青还来不及深究,人便被带到了所谓的大人面前。那位祭司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朝那个背影行礼,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带回来了?”那人没有转身,语气淡淡地问了一句。
“带回来了。”慕颜青答道。
那人这才转过身来,略有所思地扫过慕颜青。慕颜青只觉身体一僵,仿佛有千斤之重的棉花从她身上压过,一瞬之间将肺里头的空气都挤了出去。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抓着玉簪,玉簪的尖端刺入她的皮r_ou_之中,这份痛楚才能勉强让她不至于在威压之下瘫软在地。
那人瞧了她片刻不到,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慕颜青这才喘上了一口气。玉佩和簪子还在她手中,就等着对方让她呈上的时候尽力给他一击。
然而那人却没让她将玉佩递上来,反倒捏了一道咒诀,将身后的石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