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代好了, 张医生说最迟后天出尸检报告。技术那边更快, 小汪说明天就能出报告。”萝卜欢快地答话, 显然兄弟部门的工作效率她还是很满意的。
齐耀辉可没萝卜那么乐观,技术部门的工作效率视乎他们的工作量而定, 明天就能出报告就说明收集到的线索太少, 这对破案非常不利。当然, 齐耀辉干了那么多年的警察, 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麻烦早已不可能动摇他的心智, 因而他只微微点头,扬声在办公室内点名:“刚才跟我出警的六个,还有老严,来开会!”
“yes,sir!”其余六人皆起身应命, 唯有年知非扭头往外走。
“年知非!上哪去?”齐耀辉奇怪发问。
“泡咖啡!”年知非认命叹息。
他话音刚落, 几乎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们都窃笑出声。原来年知非才调来一个月, 他们的齐队已使唤他使唤地十分顺手。以前是速溶咖啡随口闷, 现在是非现磨咖啡不入口,还必得指定年知非亲自动手。少糖少奶口味不对还要重做, 俨然一个对着新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恶婆婆。
齐耀辉被属下们笑地下不来台,一恼火就把手上的钢笔往的年知非头上砸去。“吃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这都什么时候了,泡你妹的咖啡?过来开会!”
年知非又哪会轻易让齐耀辉砸到?只见他身手敏捷地往边上一闪, 一伸手就将那支钢笔接入手中。再扭头回望,齐耀辉已率先向会议室去了。年知非无奈一叹,心中默念:官大一级压死人,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会议室,年知非恭恭敬敬地将手上的钢笔送还到齐耀辉的手边,顶着几个同事眉飞色舞的打趣眼神来到了会议室最后的一个位置坐下。
坐在首位的齐耀辉却似没事人一般,开始分析案情。“好了,正式开会,今天在座的各位就是‘727灭门案’专案组的所有成员了。这个案子能不能破,就看你们的了。案情,大家今天都出警了,我就不多说了。老严,你来说说死者施邦诚和鸿义社的背景。”
“好的。”说到海城内有犯罪背景的大中小社团,老严一向是如数家珍,不用翻材料就能将施邦诚和鸿义社的底子娓娓道来。
“施邦诚,以前是信义堂曹亦刚的亲信,鸿义社是信义堂旗下的其中一个堂口。施邦诚这个人很会做人,对信义堂对曲江也够忠心,所以五年前,曲江就有意识地让鸿义社从信义堂里独立出来,还开了一家鸿义商贸公司。
“这家公司表面上做的是进出口水果的生意,但实际上我们一直都怀疑他主要是为飞越集团的走私生意服务。可惜,因为这家公司在法律上跟飞越集团是两个独立法人,当初办‘飞越集团案’的时候断了很多线索,所以也没能成功把他入罪。但是,靠山倒了,施邦诚这两年的日子也不好过。鸿义社这两年一直在跟敬新社争地盘,这个案子会不会是敬新社下的手?”
齐耀辉摇摇头,冷静道:“没有证据支持,先不要急着预设立场。继续,说说刚带回来的那两个。”
老严点点头,续道:“施邦诚现在的两个亲信姜天华,是他的妻兄。施邦诚这个老婆是二婚,姜天华也就跟了施邦诚四五年吧,以前听说是会计,后来妹夫出来开公司了,他就给妹夫当了这个财务总监,主要负责管理鸿义社和鸿义商贸公司的账目。这个人算是个斯文人,没什么胆子,刚才我们给他录了简单的口供,昨天晚上他跟他妹夫陪客户喝酒到12点,然后各自回家,一直都有时间证人。
“马岩,就是那个两胳膊左青龙右白虎纹身的,海城人,从小不学好,十几岁就跟着施邦诚,从信义堂一直跟到了鸿义社。现在是鸿义社里的头号打手,手下小弟也很多,跟敬新社争地盘施邦诚主要就靠他。据他自己说,昨天晚上他跟几个手下喝酒唱k,之后找了个小姐过夜。现在人还拷着,怎么处置?”
“袭警,先拘他4时。”齐耀辉冷笑着回道,又将目光转向了萝卜。“说说第一案发现场初步调查的情况。”
“死者一共有五人,屋主施邦诚,男,54岁;屋主的母亲唐三妹,女,81岁;屋主的妻子姜天美,女,30岁;还有屋主的两个孩子,大儿子10岁,小女儿8岁。死因都是被利刃刺中要害,死后再砍下头颅,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在今天凌晨的一点到两点之间。
“因为是独立别墅区,而且案发时也已经很晚了,兴川区的刑警走访了施邦诚的几家邻居,都说没有注意到有可疑人员出入施邦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