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颖c-h-a话道:“有个网友说,只有傻逼的思维还停留在十年前,以为一纸文件一个电话就能防民之口。”
何少川嘿嘿笑道:“而且江海明一个新闻人,应该知道全国各地已经出了多少傻逼,就因为狂傲地叫嚣‘我是谁谁的秘书’、‘谁谁是我爸’、‘谁谁又是我叔’而被人r_ou_搜索,甚至当场就被愤怒的群众围攻,他一个熟悉社会新闻的制片人,怎么可能叫嚣‘我是制片人’?他难道不知道面对这种突发事件,越是表明自己的官方身份越对自己不利吗?”
罗颖不知道何少川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些话来,但是既然是在替江海明辩白,她就跟着应和道:“何警官应该把你的观点在网上说一说,给江海明解解围啊。”
“哈哈,给江海明解围这事还用得着我吗?”何少川笑了笑,又说道,“一月十五日晚上,警方对江海明进行酒j-i,ng测试,表明他没有喝酒,所以我推测网上的传言全是假的,一个堂堂制片人在清醒状态下绝不会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现在,你说江海明可能被下药了,也就是说,他当时并不清醒,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真的说过那些话呢?”
绕了一圈,何少川突然针对江海明了,罗颖很不爽,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蒋子良连连摇头,说道:“不对不对,冷秋燕买的是安眠药,如果江海明吃的是安眠药的话,只会昏昏欲睡,而不会那么不冷静地说出没水平的话。”
罗颖眼睛一亮,问道:“她买的是安眠药?”
蒋子良看了看何少川,说道:“是。”
何少川说道:“冷秋燕通过网络买过酒石酸唑吡坦片,这是一种安眠药。”
罗颖问道:“这种药的药效如何?”
“安眠药一共有三代,第一代镇静催眠药物包括巴比妥类、水合氯醛等,第二代主要是苯二氮卓类,唑吡坦片是第三代,特点是口服吸收良好,半小时血液浓度达到高峰,药物代谢排泄快,半衰期为三到六小时,经肾脏代谢。”
罗颖说道:“因为代谢快,所以海明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来,血液里都是干干净净的。冷秋燕可真是费尽心机啊。”
彭菲菲说道:“还是那个老问题,你没有证据证明冷秋燕给江海明下药了。”
罗颖沉吟道:“但我可以证明冷秋燕没有失眠症,不需要吃安眠药,只要通过医保卡查一下冷秋燕的就诊记录就行了。”
彭菲菲说道:“那还是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冷秋燕没有吃药,并不能证明江海明一定吃药了。”
蒋子良说道:“也不一定,就看律师的本事了。”
4.她要争取舆论的同情
妻儿遇害已经五个月了,童喜军的心情摇摆不定,有时候他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当中,有时候满腔充溢着对江海明的仇恨;有时候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候又睚眦必报必欲杀之而后快。
当网络舆论纷纷鼓噪,当网妖唐州振臂一呼的时候,童喜军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充满了能量,在这种能量的鼓舞下,他可以迎着想象中的黑暗势力冲锋陷阵所向披靡。而当网络舆论退潮,甚至有反扑之势的时候,童喜军又犹豫起来,是否还要像一个孤胆英雄那样深入敌后排除万般险难只为置一个陌生人于死地?即便枪毙江海明,自己的妻儿也无法复生,枪毙江海明,无非是让一个小女孩失去父亲。但是,他的心灵被仇恨浸 y- in 已久,要原谅江海明是无法办到的事。
昨天一审宣判后,童喜军当庭表示还要上诉,回到家后,他接到罗颖的一条短信:童先生,支撑我们活下去的应该是爱,而不是仇恨。
童喜军嘴角抽动,一阵无声的苦笑,心说:爱?妻子和儿子惨死,我的爱已经无处安放!
第二天他正常上班,同事们纷纷围拢来,拍拍他的肩膀,约他抽支烟,有的给他无声的鼓励,有的问他有没有新打算。一个同事问:“还要上诉?”
童喜军犹豫片刻,说道:“要。”
同事长叹一声,说道:“哎!你多保重啊。”
房地产寒冬似乎正在到来,童喜军一个上午也没接到一单生意,甚至一个客户都没走进办公室过,直到下午,终于有两个人走进来了,但却不是买房、租房的,而是两个警察。何少川还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一进来就满面春风热情爽朗地招呼:“童先生很悠闲啊。”
当时童喜军正在电脑上玩空当接龙,他立即关掉显示器,问道:“什么风把两位大警官吹来了?”
蒋子良说道:“有几个问题想找童先生聊聊。”
“又出什么事了?”童喜军问道。
何少川说道:“四月十八日晚上你究竟在哪里?”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家里。”
蒋子良说道:“我们查过了你们小区的监控录像,发现你傍晚时分回家,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又离开,似乎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但是你们小区的监控死角很多,躲避人耳目是很容易的。”
童喜军冷笑道:“就因为这个,你们就一直怀疑我?”
何少川摆摆手,说道:“当然不是。我们最初怀疑你,是因为冷秋燕在帮助江海明;现在怀疑你则是因为冷秋燕在陷害江海明。”
童喜军笑道:“何警官打什么哑谜?”
“江海明之所以做出那么冷血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当时他神志不清,而冷秋燕告诉他必须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