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我们想调座位。”四个学生并排站着,小心地说着。这四个人正是坐在白若涵周围的同学。
“为什么啊?是和同桌闹别扭了吗?”叶茜第一次碰到四个学生一致要换座位的事情。
“老师没有看校网上的bbs吗?”一个男生说。
叶茜摇摇头。
“昨天晚自习时,计算机房的学生在bb神分裂症的患者。”
听着那个学生口中的最后八个字,叶茜只觉得头一沉,整个心吊到了嗓子眼。
“他们说是白若涵,我们开始不信,后来大家都去看了一下,上面有说是哪家医院,而且住院时间和他不在校的时间是吻合的。”
“还有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上晚自习呢?之前没有军训也是因为生病吧。”
听着几个学生的说明,叶茜的脸渐渐白了起来,虽说这事校长是知道的,但一旦传了出去,很多家长都会来找学校,而迫于外界的压力,白若涵很有可能会被退学。可这事究竟是谁说出来的呢,而且还刻意公开在校网的bbs上。
“叶老师,这个事是不是真的啊?”
额头上渗出些许的冷汗,咬了咬牙,她刚想否定掉这一说法,却听到一个肯定的声音。
“是真的,我以前患过j-i,ng神分裂症。”白若涵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看着那四个学生,这句话他说得很镇定。
四个人紧张地小步向后退着。
白若涵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如果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但请相信我,现在我的病已经治好了。”
“那种病怎么能治好啊。”一个学生小声地说。
“可以,那要靠自己的意志。”叶茜递给白若涵的一个安心的微笑,“快上课了,我们先回教室好不好。”
世俗的观点是很难转变的,这一点叶茜很清楚,对于这件事也许就算解释也不济于世,但她还是要解释,要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她的学生。站在熟悉的讲台上,围绕在周围的是一种凝重的气氛。
“在上课之前,对一件事讲下我的看法。我想你们已经都知道校网bbs上说的那件事吧,先不论那件事是真是假,就这种行为我认为是很可耻的。j-i,ng神上的疾病对于人来说,要比身体上所带来的痛苦要深得多,患有这种病的人,本身就经历了许多打击和刺激,而患上病是因为他们承受不了那些心理上的压力。而能在这些痛苦中直视自己、面对自己的人要比一般人更坚强,所以我很佩服那些康复的人。并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觉得需要大家的关心,而不是一种世俗的偏见。”
长长呼出一口气,叶茜敲敲讲台,恢复了老师的架式,“我要讲的就是这么多。现在开始上课。”
这节课上得很沉闷,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叶茜说的话,直到下课铃响,座位上的同学一动也不动。
白若涵悄悄走到楼层的拐角,拨通了电话。
“丘哥,来接我好吗?恐怕以后我没办法上学了。”
没有流泪,没有抱怨,只是深深的失落和遗憾,很多事都是这样,对客观的无奈。
急急忙忙丢下手中的案子和方洁明告了假,丘晨便赶往学校,在校门口看到了盯着地面发呆的白若涵。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说没办法上学了。”丘晨,让白若涵坐进了车。
“我生病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低着头,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伸过手拨弄着白若涵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丘晨安慰他说:“没关系,我再去和校长说说。”
淡然地笑着,白若涵拉住丘晨的手,摇摇头:“他们没赶我,是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他们一看到我就很害怕,这样无法安心上课的,而且事情传出去,对学校的影响也不好。我想过了,虽然有些可惜,我可以在家学习啊,不上美术学院也不要紧,我可以在家画画,说不定还能挣钱呢,像的c-h-a画啊,小公司的广告文案之类的,还有……”
丘晨一把抱过他,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若涵,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压在心里。”看到这样的白若涵,他感到一阵心痛。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上不了学是很难过,不过我也想开了,又不是不能画画了。”拉开一段距离,抬起手摸着丘晨的脸,微笑地看着他。
“你真的是长大了不少呢。”将自己的手叠上那支有点儿凉的手。
意外地白若涵顺势倒躺在丘晨的怀里,向上对上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让我这样躺一会儿行吗?”
温和地点点头,丘晨握住了他的手。
接下来的事正如叶茜所预料的那样,许多同学的家长知道了这件事,经常有电话找校长要求不让白若涵再呆在学校,所以校长也无可奈何地告诉她,白若涵复学的机会很小,至少要等这阵风波停息以后。好在白若涵自己并没有想不开,依然在家里继续学习,自己班上的不少学生也因为她的一番话理解了这件事。可是……
用笔头不断敲着办公桌,叶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