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认了出来,这丫鬟是慕容晞身边的陪嫁丫鬟,好像叫…茸焉?
“驸马。”茸焉直直地朝顾名跪了下去,“求驸马怜惜下我们家殿下吧!”
顾名有些无措,若是别人还好,可偏来的人是慕容晞身旁的贴身丫鬟,顾名就是再怎么的也会给几分薄面的,于是便伸出手要去扶对方,她本就心急慕容晞那边的情况,于是也就忘了自己是个“男子”的身份了,直到见到那丫鬟别着脸躲开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顿了顿,收回了手,“你这话是何意?”
“殿下她、殿下总归是您的正妻啊,望大人切莫听信外间的那些传言啊。”茸焉说话间语调竟带上了几份哭意,顾名一时有些心慌,忙道,“我自是相信殿下的,你莫急,且将那日的情形好生与我说说。”
“是。”茸焉应道。
茸焉是自小就在慕容晞身边服侍的人,借这茸焉的口,顾名才窥探到了慕容晞过去的那些年,一般来讲,王室子弟总归是有几份殊荣的,而对于王室的女儿家来说便更是如此了,慕容晞的父亲是王室旁系中的一名子弟,长到十六岁成年的时候按照王室中那些个“默认”的规矩,娶了李氏为妻,虽婚后育有一儿育女,但因娶的妻不是豪门贵胃,所以慢慢的就淡出了王都权贵圈。而那两个孩子,女儿幼年早夭,没得几句话说,到时那独子还有些个说头,是个纨绔子弟,偏偏还是个胆小的纨绔子弟,后来战乱,大约就是先太子还在的时候,慕容晞的父亲带着那独子从了军——其实也不叫从军,勋爵子弟大多是在军中挂有虚职的,先王在世的最后那四年,与周边好几个国家同时开展,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征兵的年限一降再降,从二十降到了十八。又从十八降到了十六,最后的一次战争秦国打的惨烈,先太子战死,先王重伤,兵败归都后很快就病逝了,快到甚至都还来不及立下新的继承人。
“你说的这些我有所耳闻,但这些与殿下有什么关系呢?”顾名问道。
“殿下的父亲与兄长便是在那时战死的,而殿下,其实并非嫡出,乃是庶出,因少年时与王上有过几分情宜在,外加其父兄为国捐躯,所以才被封了郡主。”
这么一说了后顾名有些明白了,换句话来说就是慕容晞这个郡主其实并非是铁帽子郡主,根基并不深,所以才会过得不是那么好。
“而公叔诚……便由幼年时起就一直纠缠着郡主的,成年后他曾想让郡主给他做妾,被拒后便一直怀恨在心,这回郡主外出时就是遇上他了,起了冲突,遭了羞辱…郡主险些就没了啊!!!”
闻言,顾名缓缓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时眼里已无半分波澜,但细看之下便会发现那藏得极深的杀意。
“他想让郡主给他做妾?”
茸焉没想到顾名听完了以后就只这么问了她一句。
“……是。”
然后她便看见那平日里温良如玉的驸马爷挥拳使向木柱,只听“哐当”一声,那人粗的木柱便被砸了个坑来。
茸焉怔住了,“驸…驸马爷?”
顾名转身往外走道,“照顾好殿下。”
说话间顾名便已走了出去。
顾名走到外间,叫道府门外的亲兵,“辱妻之恨不可不报!”
亲兵们大多都是平民子弟,平日里最是看不起那些个飞扬跋扈的权贵们,外加他们是打心底里的尊重佩服顾名,故而一听这话后便立即应声道,“属下愿之!”
顾名微微点头,先叫一人去城里打听一下公叔诚现下在何处,又叫一人替他送了两封信,一封给公孙将军,一封给相国府。过后她便叫亲兵们卸了铠甲与军装,换上了府里下人的衣服,做好这些后去打听公叔诚的那亲兵也回来了,“回大人,公叔诚现下正在凫山坊喝酒。”
顾名冷笑一声,提着长剑便带着一干亲兵出了府去。
且说这边公叔诚,公叔诚历来都是顽劣公子哥,因父辈战功的关系他在王都城里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要什么有什么,好生自在意气。
“可别了吧,那清河郡主不是就没理你吗?”同桌的一公子哥儿笑道,“现在满城风云都传遍了你轻薄郡主大人一事了,不是我说,你胆可真肥啊。那可是郡主啊,嫁的也是新贵顾名小将军,你当真不怕?”
公叔诚听到顾名的名字后不屑一笑,“一个六品小将靠着女人才升上去的官能有什么好怕的?我父亲是秦国的大将军,手里掌兵二十万,他顾名算个球?别说我摸了几下他老婆了,就是我睡了他老婆,你以为他能有不乐意的?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桌上的公子哥们皆哈哈大笑。
“那王上那边你怎么交代?”一公子道。
“交代什么?王上管得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啪!”正笑着,公叔诚身后的门便被一脚踹开了,倏然发生如此变故,厢房里的男人女人们一下便乱成了一团,吵闹中却又听见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是哪条手,碰得她?”
众人向门口看去,想知道是何人这么胆大,看清了来人后竟也吓了一跳,只见顾名赤手空拳一身灰衣站在门口,一张脸y-in沉的要滴出水来,目光锐利的似刀剑,盯着衣衫微乱的公叔诚。
公叔诚见顾名盯着他,又想到方才顾名如此踹门进来让他有失体面,心中大怒,“你他妈的是谁?”
慕容晞成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