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是很好的伙伴,因家境的缘故故而他不必对慕容器掐媚,也不必对慕容器漠视,只是以平常心的态度对待她,这让第一次拥有玩伴的慕容器感觉很是新奇,新奇之中又带着几丝迷茫。与简之交谈几次过后时间很快便快到了慕容器前往东境的日子了,慕容器本没有打算告诉简之,但在一次小聚时慕容凡不小心说漏了嘴,得知此事过后的简之第二日便拿着名帖去了东宫,收到名帖的慕容器吓了一跳,不知简之来此的目的何在,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于是只得快步出府迎之。
来到府门,慕容器见只有简之一人与随从小厮过后,不知怎地竟松了口气,“简之?”慕容器上前唤道站在门府外的蓝衣少年,后者回头一笑,“殿下。”
这还是简之第一次称呼慕容器为“殿下”,以往两人皆以名讳直称,从未如此拘谨过,慕容器正想出言阻止,忽地又想到现下是在东宫府门,人多眼乱,为储君者万不可带头坏了规矩,想必简之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如此礼数周全,想到这,慕容器不竟对简之更加高看了几分,不看还不打紧,一细看慕容器便有回不了眼,只见那蓝衣少年,乌发红唇,眉眼清亮,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那儿,生出一股疏离的意味来,但在同她说话时又温柔的不像话,着实让少女心动。
“听闻您将远行?”
慕容器木纳地点了点头,一思索便就知道是自己小叔慕容凡说出去的,心里便有些愧疚自己没有亲告诉对方了。
“归其几何?”
“尚未可知。”慕容器没有骗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大概等她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吧,这样一想慕容器便更是愧疚了。
闻言,简之的表情似乎有点遗憾与失落,但慕容器还没来得及看清,简之便隐了下去,再度带上了笑,“草民来得唐突,让殿下见笑了。”说着简之便向她欠身作了作揖。
其实慕容器是有些不习惯简之这般对她的,不对,是很不习惯简之这样高洁的世公子这般弯腰低眉的,但同是作揖,简之作揖就是要比别人漂亮潇洒,行为举止皆是自成fēng_liú,让慕容器的心头犹然生出一股不舍得念头来。
正是思量间,简之身后的小厮已小步上前,双手托着一方木盒在简之身旁站定,低眉顺眼道,“奴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平身。”这小厮慕容器是见过的。
简之抬手取过小厮手上的方盒,递到慕容器手边,道,“亦繁自知殿下此前路途遥远,尚有国事在身,不敢妄言相送城外,故而唐突来此,望殿下见谅。”
慕容器想说不必如此的,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又听见简之道,“这是亦繁的一点心意,出门在外,望殿下万切保重。”说着便将手里的方盒递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慕容器没办法,自得接过,盒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有些重,慕容器低头看了眼,一抬头,发现简之的眼睛比平时亮上了几分。
“简之……?”她想问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到底是少年人,有些性急。
“这是金丝铠甲,轻薄贴身,东境复杂,殿下穿上它可来防身。”
这话若是十年后的慕容器听见了必然便能明白简之送她的这份礼物有多贵重,情意多深,可当下只有十岁多的慕容器听了这话后只惊叹道,“金丝铠甲?!传说中可防世间所有兵器的金丝铠甲?你怎么会有它的?!”
“殿下博学,”简之温柔道,“这是家父年轻时得一故人相赠,放在府里无用多年了。”
“这般贵重,那我更不能收了。”说着慕容器便要还他了。
“给有用之人方可为活物,殿下还我,我用不上它,它便又只能在府中吃灰了。”
“这……”慕容器面露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