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倒是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笑了一下,“可王上是小姐家的啊。”
慕容壡一下就被堵住了口:“……”
就你有嘴!就你能说!
赶走糖糖后慕容壡便带着几个宫人往御书房方向走,路过御花园时遇巧见着了清河郡主慕容晞。
“清河见过王上。”慕容晞见着她立马欠身行礼道。
“哦,是清河郡主啊。”慕容壡笑了下,“今日初一,妹妹是来见老太妃的?”
慕容晞并非慕容嫡系一脉,其父与慕容壡的父亲是同父异母,因慕容壡的父亲是嫡子,故而先太王薨逝后便顺利继大秦国祚,而慕容晞的父亲则被封了王爷,后来时年战乱,秦人好武,无论王宫贵族皆以上阵杀敌为荣,到最后莫说是许常百姓了,就连王族子弟都凋零的厉害…故此,慕容晞与她一样,父兄皆战死沙长。慕容壡继承王位后念其父兄功勋,便加封了本是庶出的慕容晞为清河郡主,虽说是郡主,可因其本是庶出的身份,家中又无男子军功在身,顶着慕容氏的姓,实际上却在王公贵族里并不受人注意,年过双九都未有婚配,家中亦无长辈,唯一有的便是尚在宫中的老太妃了。
“回王上,是的。”
慕容壡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堂妹并不熟络,每月初一十五都是已在外开宗建府的慕容子弟回宫觐见长辈的日子,慕容晞的奶奶是先太王的妃子,先太王过世后老太妃便一直在宫中养老,慕容晞的父亲是老太妃唯一的一个孩子,慕容晞的父亲兄长过世后,每月进宫觐见长辈一事便自然而然落在了慕容晞的头上了。慕容壡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客套了两句便算了。
“快到冬日了,妹妹出门在外还是多穿点的好。”慕容壡看着慕容晞单薄的身子嘱咐道,又了眼她身后的几个奴婢,带上了几丝厉色,“郡主没注意到你们这些下人也没注意到吗?”
几个奴婢一听这话立马跪下身惶恐道,“奴婢…知罪,请王上责罚。”
“是我出门时见外面有暖阳便未加衣的。”慕容晞行了一礼。
慕容壡也没有太追究,只是道,“妹妹是堂堂郡主,若是有什么委屈了的,便差人来宫里知会一声,孤整日在宫中同王宫大臣们打交代的,对家里人难免有些顾不上,希望妹妹不要怪孤这个当堂姐的好。”
慕容晞笑了一下,“我记下了,王上还有事?”
“哦,公孙将军昨日不是会来了么?现下在御书房,孤赶着去见他。”
“那妹妹就不耽搁王上了,”慕容晞欠身道,“改日王上得空,妹妹再进宫来同王上叙旧。”
“也好也好。”
与慕容晞别过后,慕容壡便赶去了御书房,到了的时候糖糖已经备好了御膳候着她了,看来这回糖糖是听进去她说的话了,难得没有药膳,慕容壡喜滋滋的吃了干净,刚放下碗筷还没来及擦嘴宫人就进来通传了,“王上,公孙将军来了。”
“快请进来。”慕容壡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道。
“嗨。”
宫人出去通传了,不一会公孙矩便带着三个青年人进来了。
“老臣公孙矩,见过王上,王上万年!”公孙矩一身戎装,白发苍苍,在殿下跪身行礼道,他身后的那三名青年男子也行礼道,“臣李常安,臣车律,臣顾名——见过王上,王上万年!”
“众爱卿请起,来人,给公孙将军看座。”
“谢王上。”公孙矩一身戎装,白发苍苍,在殿下再次行礼道,“老臣不负王上所望,拿下巴蜀两国,回朝述职——这是臣的奏章。”
“爱卿辛苦了。”
糖糖走上前去拿过,然后递到了慕容壡的面前,慕容壡打开看罢,大笑,“好好好,如今巴蜀并入我国,使我国国土扩增一半,蜀地富饶,如此一来我秦国便能过上些好日子了。公孙将军不愧是两朝元老,孤要大赏你!好好赏你!”
“禀王上,”岂料公孙矩听了却并未有喜色,而是道,“老臣年岁已高,老眼昏花,此次出征臣虽挂帅,实其却是他们那些后生之功,臣老了,荣华富贵臣也享受不了几年,昔年臣不过是一帐前士卒,幸得叶大将军赏识,才有幸为秦尽力,而今臣欲卸甲归田,功名利禄还是他们这些后生们得的好。”
“此番攻巴蜀,吞鲁国,有功将士孤定当好生嘉奖,爱卿不必多虑。”慕容壡见公孙矩面有忧虑,便道,“爱卿有话要说?”
公孙矩略微一沉思,便抱拳道,“王上,这几个都是跟着老臣行军打战多年的孩子了,此次收巴蜀,纪茂将军之功不可没,可封上将军,将来统率三军,为秦尽功。帅之才有了,臣今日便想为王上荐几个将才。臣知道,四品将军以上的升降便不是军中能做得了主的了,臣也知道,四品以上的将军想往上走,就得靠家势背景了,可这几个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最大的才三十出头,最小的也才二十四岁,他们十四岁从军,而今已有十来载了,上阵杀敌几百上千次,才走到了今年这个地位。臣老了,不贪功名,不贪钱财,不要什么,可这些孩子还小,若是没有大的舞台给他们,便是我秦国用人不善啊!故此今日臣斗胆向王上给他们三讨个功名。”
公孙矩说的确实不错,秦国历来是由公族把持朝政的,为官为臣的,半数以上都是公族子弟的,平民百姓想入朝为官,要么家财万贯,要么与贵族联姻,想通过别的法子做官,可谓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