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息怒——”
“吾王息怒——”
“吾王息怒——”
现在公族里的人倒真是要恨死这帮大臣们了,本来元月里看慕容壡的意思是要在公族王室里选个合适的继承人的,慕容壡身体自幼就算不上太好,眼现让她招夫生下继承人也不太可能,在宗室里选个继承人倒是最合适不过了,大家都姓慕容,优秀的子弟人人都有这机会,现在好了,还没轮到他们上场表现呢,这帮大臣们就在中间搅和来搅和去,硬是逼着慕容壡按着新法把公主器给立为储君了,这继承权的事本来就是上层人中默认了的事,都是嫡子嫡女才分的到的东西,谁还会给庶出的子女分些什么个吗?现在只是摆在明面上了来,王上要是不明着说嫡女亦有继承权,她那王位不是明摆着日后让人来说道?再者,民间新法育有子女便可赏良田一亩,不把女子的继承权定下来,谁知道那些愚民会不会为了几亩田抛杀女婴?女的都死光了,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了,男人们还能自己生孩子了不成?!倒时候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公族们一口牙咬碎了现在只想掐死这些人,当着朝臣的面立的旨,慕容壡就算是事后后悔想改也改不了,现在他们也只能劝着王上立储三思,立贤立长,二者缺一不可,看先太子那好斗的天性,公主器想必也不会是个适合当王的大才,虽是嫡系,可从来也没听说过慕容壡对那侄女有过什么亲近之意,就连年节里也只是初二三依礼用了家宴,到了而今也没另宣过公主器,他们沉着点气,慕容壡现下是为了立威,风向迟早是要变的。
朝堂不欢而散后大臣们都不敢再议新法令,也不敢加以推拦,所以新法在全国开展的很顺利,为了让百姓更好的理解新法,每郡每县还派专人下镇下乡为百姓解读新法,读懂了新法后百姓也不像先前那般排斥新法了,尤其是立长公主器为储君的旨意传遍全国后,百姓们便更加对新法敬重了,他们猜测秦国出第二位女君王是迟早的事了,正因如些,向来巾帼不让须眉的秦女们更加上进,新法实行半年后,秦国人口增长可观,妇女亦是走出屋舍,在很多地方都做出了不小的贡献,甚至到了秦王壡执政后期,朝中也渐渐多了女子为官的身影,军部亦然。
第16章 15
慕容壡在朝堂上被“逼着”立了慕容器之后便甩袖回了清泉宫,据说还发了好大一通火,可话已经说出口了,万不可朝令夕改,于是三月中时,正式立慕容器为储君的旨意便下发出去了,如朝臣们所想的那样,慕容壡并不太喜欢新储君,只是在立储仪式上客气的说辞了一番,还看似很贴心的把严相指给储君器做太傅,可大家心里都清楚,严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日政务繁忙,哪还有时间去教导个受冷落多日的王女呢?立为储君又怎样?王上不喜,储君又无才德,迟早便会被废。
于是慕容壡对慕容器的种种表现便这么理所当然的在朝臣们心中安下了“迟早要易储”的念头,除了公叔疾。
公叔疾不傻,慕容壡看似被逼实则顺水推舟的一系列动作早就看得他火冒三丈,尤其是看了那消失了两月不见的外孙摇身一变成了东宫之首后,下了朝,慕容器还很乖巧的来到他的身边行礼道,“器儿见过外公。”
“外公?”公叔疾冷笑道,“殿下惶恐臣了。”
“外公言重了。”这两月不见慕容器似乎变了不少,也稳重多了,见着公叔疾也不似往常那般紧张害怕,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还真是深得慕容家的真传。
“臣还未贺喜殿下入住东宫一事呢。”
“外公有心了。”慕容器道,“器儿现下已入住东宫,与外公便不能时常再见着了,外公若是日后思念器儿,派人传个口信,器儿定然前来向外公请安。”
“哼——”
公叔疾甩袖长去,慕容器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那天的天气非常好,春花渐次醒,艳阳高照,明晃晃的蓝天白云下沉默冷清的秦王宫再起风云,慕容器眯着眼,在议政殿外的阁楼上眺望着远方,也许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她只想着要活下去,在这人吃人的秦王宫里活下去,那怕活的艰难,活的痛苦,也要活下去。
王族的血本来就该是冷的,她总要明白的。
慕容器被立为储的当天便入住了东宫,晨间的时候她问严无为,若是在东宫里见着了…太子妃,她当如何?严无为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殿下的伤,好痊了么?”
自然是好痊了,甚至结的疤痕都快要在王宫秘药的帮助下消失不见了。可她看见严无为那双沉默的眸子时,忽然一下她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