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甸!你好大的胆子!”公叔疾被重兵围在城门外,手里的亲兵都已经被降服了,夜色之下,他远远看见了身着戎装铠甲隐在灯火下的蔡甸,他不竟怒从中来,骂道,“小儿猖獗!竟敢设兵截杀老夫!”
蔡甸骑着马从暗处走出,面无表情,“我乃奉了王上之命,捉拿反贼公叔疾。”
反贼?
公叔疾拿着刀的手一顿,笑了,“老夫三朝元老,你说我反我便是反了?证据呢?!”公叔疾心里很明白现在的这个王上对他的忌惮有多深,可同样的,只要他不死,只要他没有在明面上造反,那慕容壡便没那么大的本事弄死他。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他虽是处于下风,可只要到了朝堂上,那他的党羽们便自然而然的会为他去辩解,去脱罪。
“证据?”蔡甸冷冷一下,“等你到了地府,你便自然会看到证据了。”
公叔疾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的迎面就s,he来了上百支弓箭,他想躲来着,可是终归是寡不敌众,不过半盏茶之间,张狂逍遥三朝的公叔疾老儿便被蔡甸s,he杀在了王都城门外,他死前与他那独子一样,面目狰狞,心怀不甘,是了,公叔疾就是到死这一刻也不敢相信慕容壡真的敢在明面上杀了他,况且还是如此堂而皇之的杀了他。
“禀大人:反贼公叔疾已被设杀。”
蔡甸“嗯”了一声,对着下属道,“将他的尸首拖走,把城门洗干净。”
“嗨!”
蔡甸背着手远远的看着倒在地上被乱箭s,he死的如同一摊烂泥的公叔疾,忽的想起了早上的时候慕容壡说起的话,她说,“孤就是要杀了他,不单杀了他,孤还要光明正大地杀了他,只有他死了孤的这个王位才能顺顺利利的坐稳下去”。
从来没有一个君王会在臣子面前如此直白的忌惮一个臣子,也从来没有一个君王敢如此嚣张的杀死一个臣子,蔡甸何尝不知道这样做是有违秦国的法度的,可他只要一思及公叔疾做过的事又明白事情确实如王上所说的那样,只有公叔疾死了才能定得了他的罪,只有公叔疾死了,王上的王位才会坐稳,秦国才不回又一次的重蹈当年“三臣乱政”的事。
等到公叔疾的死讯传到王宫时慕容壡已经在御书房里坐了一天了,糖糖得了线报,“王上,公叔疾已死。”
慕容壡的目光终于从桌案上的兵书上移开了,她抬起头,看向大宫女糖糖,“再念一次。”
“公叔疾已在城门外被宫羽卫s,he杀。”
慕容壡冷冷一笑,“接下来,便是孤的战场了。”
糖糖低眉抚顺,然后便听见慕容壡道,“宣百官觐见。”
“——宣百官觐见!”
秦王半夜召百官觐见还是头一回,众大臣接到消息的时候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大半夜的王上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可等到他们进了宫,得知一个多时辰前他们平日里看起来挺好说话的王上慕容壡竟然在王都城门外将朝廷重臣公叔疾s,he杀了的消息时都被整蒙了。
…s,he杀了。
手握数万大军的大将军公叔疾,王上说杀就杀了?
最先跳出来说慕容壡是昏君的自然是言官了,这些个言官平日里就没少挑过慕容壡的刺,现下慕容壡又无缘无故的s,he杀了大将军公叔疾,这群与公叔疾平日里交好的言官们不急了才怪:
“王上无缘无故的杀死重臣实属昏庸!”这还算是好听的了。
“王上如此行事乖张实乃秦之不幸也!”这就比较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