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全因他而起,他自知有愧,却不敢上前帮忙,眼看着陈老师以一敌二身处危难之中,心里着急却又担心引火烧身跟着挨打。挨打都是其次,若是闹的往后在县城混不下去了该如何是好。
陈老师可以一走了之回他的大城市去,他李军没文化没本事能去哪,再远远不过县城,他还指望着以后在这里混口饭吃。
先前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血流如注的青年这会儿也已缓了过来,陈云旗瞬间又从以一敌二变成了以一敌三,眼下他就是再能打,也分/身乏术,何况这几人都是流氓小混混,手段都上不了台面,不是背后偷袭就是一哄而上以人数压制,虽然没占到多大便宜,但也让陈云旗吃了不少苦头。
陈云旗几次徒手接住打木棍,手掌被木头的倒刺挂得生疼,手臂也被尖钉划破了一道血口子,他瞧见那铁钉带锈,心想这下搞不好要挨一针破伤风,又要耽误跟三三约会的时间了。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周围零零散散地亮起了灯光,偶尔有路过的行人见到几个浑身沾泥带血的人在斗殴,都吓得加快脚步匆匆离去,不敢多看一眼。年关将近,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事端。
陈云旗心里惦记着三三,无心再与他们纠缠,只想速战速决。他脱下外衣扔在一边,对刀疤头几人讥讽道:“三个打不过我一个,浪费时间。”
刀疤头被他嚣张的态度激得恼羞成怒,他实在想不通,明明给了钱就能解决的事,这人为何会突然变脸,还动手打人。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示意两个马仔:“给老子打,打到他爬都爬不回去!”
两个小马仔应声而起,一个冲上去从背后跳起勒住陈云旗的脖子,一个挨了陈云旗正面一拳,倒下之际却狠狠踢中了他的小腿。刀疤脸趁乱偷袭,一棍打在了陈云旗额角。陈云旗感到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顿时跪倒在了地上。
刀疤头手提木棍冷笑着走近,抬脚踩住他的一只手,狠狠碾踏着他修长的五指。可陈云旗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他顿时又被激怒了,目露凶光,举起木棍又要劈头打下去。
李军吓得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下去,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大头哥,求求你别打了啊...”
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
“都给我住手!警察!”
刀疤头一惊,举在半空中的手刹那间失了力气,木棍从手中掉落,砸在陈云旗的后背,滚落到了地上。
他们三个只是本地的地痞流氓,平时顶多是吃喝嫖赌,也不曾作j,i,an犯科,哪有胆量跟警察对着干。见来人掏出了警官证,一个个被吓得六神无主呆立在原地,跑都想不起来跑。
郑警官才刚下班,没来得及换掉警服,手里还提着一兜菜。他当即将刀疤头三人驱赶到墙角抱头蹲着,打了一通电话请同事来协助。刀疤头从言语气势和警服上猜到他也许并非派出所的民警,极有可能是公安刑警,搞不好还配着枪,便更是顺从地听命,不敢有丝毫反抗。
挂了电话,郑警官一边用余光监视着刀疤头,一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陈云旗,同时低声询问道:“你还能站起来吗?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