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老天终归是怜悯于她,送来了一个纯白无暇的小姑娘,像给在黑暗中摸索蹒跚的人,送来了一束明亮刺目的光。
她第一时间便是抗拒,光芒耀眼刺目,她不敢伸手去碰,唯恐玷污了她也刺瞎了眼。可哪个孤独久了的人能拒绝的了那个干净纯粹的小姑娘呢?她拼命克制,还是屈服于不可名状的巨大吸引之下。
不动声色地接近她,冷到极致的心脏在光芒的温暖中缓缓苏醒,她第一次体会到喜爱的滋味,她喜欢那个孩子,想靠近她,想保护她,想关心她、爱护她,想对她好。
好像空空荡荡的胸口住进了一个人,满满当当沉沉甸甸,飘忽的灵魂突然安定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么多年似是白活了,她浪荡不羁、洒脱自由,不在意任何人,不顾忌任何事,肆意妄为自诩潇洒,其实不过是一具行尸走r_ou_,被恨意撑起皮囊,行走在这世间。
身后有人撩动她的发,细软的指尖穿过头皮,柔软微凉。秋桐恍惚回神,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安宁伸手越过她肩膀,捏起一枚胶囊。
秋桐接过,妥协般地问:“我喝完汤再吃药好不好?”语气很是温和,含着亲昵的讨好。
轻轻软软的“嗯”在脑后响起。
头发擦到半干,安宁去柜子上拿了吹风机过来。秋桐伸手去接,口里说着:“我自己来。”结果被安宁避过了,不容拒绝地转到她身后给她吹头发。
秋桐暗暗苦笑,小姑娘看来是有些生气了。这一念头转过,她的心情莫名沉闷起来。随手放下筷子,她转了个身,安宁手上还握着吹风机,不期然对着她脸吹了一下,忙急急关上。
现在是秋桐坐在木圆椅上,椅子不算高也不算低,她坐着安宁站着,两人正是面对面,安宁被她轻轻揽过,站在她两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