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颖雪知道此时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因未被选为皇长孙正妃而站出来故意刁难的,可她也顾不得太多了,秦斐行竟然丝毫不理会皇后娘娘的暗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选择了顾惜晚!为什么?难道她还不够好吗?顾惜晚到底哪点强过自己?
顾惜晚眨眨眼,木颖雪这话的意思是……秦斐行挑她做正妃了?怎么,她出神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了?
顾正涵看都没看顾惜晚一眼,便起身走到场中掀开衣摆跪地道:“启禀皇上,小女福薄,恐不能胜任皇长孙正妃的位置,还请皇上与长孙殿下收回成命!”
秦斐行脸色一变,起身上前指着他怒道:“大胆!顾右相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皇爷爷都没发话你居然敢拒婚!”
皇后皱起眉,这个孙儿从来都没有以身份欺压过人,今天居然这么轻易便动怒,还抬出了皇上。
“本也觉得雪儿说的话很有道理。”皇后不满地看了自己孙子一眼,又道,“斐儿,雪儿才貌双全,又技压全场,给你做正妃不是很好嘛?顾家大小姐可是什么才艺都没带来,说不定是知道配不上你才不敢来献丑的。”
皇后本没想过自己这么优秀的孙子有哪家女子会看不上,何况谁不知道这个顾家大小姐向来在府里不受宠,连学堂都没有踏进过,更别说才了。斐儿要娶这样的人做妻子,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顾紫溪愣了愣,表情有些愤愤,忐忑的看了一眼顾惜晚:“明明是皇长孙殿下选的姐姐,皇后娘娘怎么这样说话,太过分了!”
“溪儿!”杜红纱看她一眼,声音严厉道,“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娘娘的话你也敢抱怨,是不是我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娘,可是姐姐明明很好。”顾紫溪头越来越低,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杜红纱虽然很疼她,可是板着脸教训她的时候更让她害怕,所以到最后简直就像在自言自语。
杜红纱还是听见了,她唇线僵硬,声色冷厉的吐出来的话语压的顾紫溪不敢抬头。
“那也不关你的事,记住,你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顾紫溪垂下头,固执的不接话。
杜红纱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呈现反抗的姿态的女儿,眸色突然深如一汪幽潭。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杜红纱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投向跪于场中的顾正涵身上。
不管溪儿是什么时候在心底承认那个姐姐的,一旦有了牵挂,便再也无法活的肆意。溪儿,希望你不要怪娘亲。
有杀意?顾惜晚眼角的余光顺着杀意的来源扫到杜红纱身上,有点疑惑。怎么她这个所谓的大娘身上突然散发出了细微的杀意,似乎对象还是自己?那杀意太细微,要不是自己靠着常年做杀手的感知力,也难以察觉。
“你怎么到处树敌?”
“你也察觉到了?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顾惜晚并没有当即就把目光投向杜红纱,只淡淡的啊了一声道,“你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
“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小女愚钝,实在当不得殿下正妃的位置,臣惶恐,请殿下收回成命。”顾正涵话说得滴水不漏的同时也明确表达了自己不愿将女儿嫁给皇长孙做正妃的意思。
“顾正涵!”
秦斐行一声怒吼,殿中的人全都噤若寒蝉,皇长孙殿下何曾在人前发过这么大的火,顾相也太固执了,自己不喜爱的大女儿嫁予皇长孙做正妃得益的应该是他才对,他身为安王一派只是牺牲一个女儿,便能让皇长孙失去原本该由正妃带来的坚实后盾,就算日后两派真的撕破脸皮,舍弃一个外室之女并不会让人为难不是吗?
不理会殿中众人疑惑的目光,顾正涵恭敬的叩首,道:“还请殿下收回成命,小女着实配不上殿下。”
杜红纱手中的帕子捏的更紧,那些人看不懂顾正涵的行为她能懂,因为顾惜晚是他在心底藏了一辈子的女人唯一的骨血,却同时也是他最恨的男人的女儿,顾正涵对顾惜晚可谓是又爱又恨,这些年她纵容溪儿欺辱顾惜晚而顾正涵没有反对只是因为溪儿没有伤害到顾惜晚的命,如此可见顾惜晚活着便是他最后的底线,他虽恨那个男人,却也爱极那个女人。
杜红纱缓缓吐尽中的闷气,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这个男人心痛了,溪儿,看到了吗,心无所束才能自由无拘,你这一辈子永远别在心里牵挂什么人,永远别重蹈娘的覆辙。
“斐儿,你无须动怒,既然顾相也说她女儿配不上你,你皇也不同意,你就别再任了。”皇帝摆摆手,制止了秦斐行还要继续辩解的话。
秦斐行冷了脸色,唇线紧抿,面上线条僵硬至极。
“顾相起身吧,只是斐儿选妃而已,顾相无需如临大敌,那么就依了皇后的意思,木太傅之孙女木颖雪……”
“等等!”秦斐行冷着脸打断皇帝的话,语气僵硬,“皇爷爷,孙儿选正妃,你们也要干涉吗?”
木颖雪忽的苍白了脸色,愣在原地,美目中含了点点泪光,神情哀戚的看着秦斐行。
被皇长孙当众拒绝不止一次,这对心高气傲的木颖雪绝对是侮辱!
木太傅见不得自己孙女难过,苍老的脸上眉峰一聚,眼神锐利如同刀子一般扫过顾惜晚,继而一甩袖子上前道:“皇上,老臣的孙女自小娇生惯养从未受过委屈,一身文采也是老臣亲自培养,老臣如今厚着老脸来问问长孙殿下,我孙女到底哪里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