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情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有一片抽气声,而抽气声过后,一双双了然的眼神直把容杏花盯得羞愤欲绝。
容杏花尖叫着跳了起来,“贱婢,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于冬道:“就是因为顾忌着容三小姐的名声,奴婢这才小小撒了个谎,容三小姐的所作所为也只是少数几个人瞧到了,只要大家不说出来,这事儿就揭过去了。谁知,是奴婢好心办坏事了,请三小姐恕罪。”
众人被气乐了,杨大夫人摇摇头,说:“你确是好心办了坏事。”别有深意的眸子瞟了容氏三姐妹,没再继续开口,但就这么简短一句话,便让事情经过原原本本曝露了出来,众人纷纷掩唇指责于冬确实是好心办了“坏事”。容嫔气得抓狂,满面杀气地瞪着于冬,喝道:“贱婢,你居然敢污蔑本宫的妹子?你有几个脑袋?”
于冬也不惊谎,盯着容嫔道:“娘娘,您答应过奴婢的,只要奴婢说了实话不会问罪奴婢的。”
容嫔气得胸口直痛,指着她颤声道,“本宫原意是只要你乖乖说实话,谁知你居然黑白颠倒,血口喷人,靖王妃,果然好家教。”
众人知道,容嫔这是恼羞成怒了。但人家毕竟身份特殊,一些胆小之人也不敢随意开口,有成心要当和事佬的,说只是场误会罢了,于冬这贱婢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再来,这事儿说出去对大家也不光彩,干脆就此揭过算了。
话说之人是杨大夫人,众人也觉得有道理,纷纷劝说着。
容杏花气得直哭,捂着脸嚎叫大哭,“姐姐,我不活了,都怨我,都要怨我,非要去院子里捉蝴蝶,如今惹得一身腥被泼得一身污水也是咎由自取,干脆让我死了算了吧。”说着就要挣扎着去撞柱子,容嫔和徐二夫人连忙拉着她,连忙反复劝着。
容杏花却不管不顾非要去撞柱子,容嫔和徐二夫人死死拉着她,一边安抚她休要寻死觅活一边说“有姐姐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好不容易安抚了容杏花后,容嫔箭步上前,一巴掌甩在于冬脸上,怒喝:“贱婢,胆子不小,居然如此污蔑本宫妹子。”
于冬捂着脸,身子惶恐地望着如情,如情一手拿着楚窑粉盖彩碗,一手拿着茶盖缓缓拨弄着茶水,过了会,又把茶盖搁在茶几上,于冬连忙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请娘娘恕罪。”
何氏对如情道:“妹妹,这贱婢不能留了。居然胆大到污蔑容嫔娘娘的亲妹子,当真是不知死活。”
容嫔心下松了口气,对如情道:“靖王妃,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徐二夫人也跟着嚷嚷道:“靖王妃,你的奴才如此污蔑我的妹子,总也要给个说法才是。”她恨恨地瞪着于冬,“一直以来,我都佩服靖王妃的为人。想不到,底下却出了这种奴才……”
一直没开过口的徐太夫人冷眼电射,“老二家的,坐下来,喝口茶润润喉吧,当心伤了身子。”
徐二夫人似乎挺惧怕这个婆婆的,脖子缩了下,果真坐了下来。而容嫔却瞪了她一眼,继续昂着头,冷冷逼视如情,“靖王妃,你的奴婢这般欺负我妹子,你身为主子的,总得给个说法才是。”
一直没开过口的如真这时道:“容嫔娘娘说得极是,妹妹,这贱婢胆子当真不小,妹妹千万别手软了。”
如美也道:“是要好好惩戒一番,这贱婢害得妹妹好苦。”
如情点头,扬声道:“来人,拉下去,掌嘴二十。”
立马有人进来把于冬拉了下去,何氏松了口气,笑道:“三小姐如今平反昭雪,恶奴也得到惩治,好了好了,我看,这事儿就此揭过,如何?”
众人也跟着附和着点头,对于如情来讲,惩罚了一个奴婢,换得容三小姐的“清白”,这笔买卖是再划算不过了。
至于这里头的名堂,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就成了,没必要为了看好戏而得罪如情,毕竟,刚才杨大夫人和方夫人都是明着站在如情这边的。就算之后如情离了京,但庆昌侯府夫人,吏部右侍郎夫人及正二品五城兵马司首领夫人也是得罪不起的。
至于容嫔要怪罪下来……咳咳,有句话不是叫法不责众嘛。
众人又纷纷和着稀泥,容嫔却不甚服气,瞪着如情,“这妹子差点被刁奴活生生逼死,就这么点惩罚?”
如真连忙与如情使了眼色,“容嫔娘娘说得极是,妹妹你也太护短了,这可不成的,该掌嘴五十,两打二十板子。”等会子再厚赏那丫头便是。
如美接着道:“还是太轻了,容三小姐可是金枝玉叶,金贵的很,又是容嫔娘娘的亲妹子,这贱婢应该被杖毙才是。”用一个丫头的命阻止容三小姐进门,也是划得来的。大不了厚恤那丫头的家人便是。
如情沉默不语,容嫔冷笑,扬眉道:“靖王妃可舍不得?”
如情无耐地道:“娘娘,依你之见呢?”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