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妃也要告诉本王一个确切的日子,让本王也有盼头啊。不然一直等一直等,都不知等到猴年马月。”
“就算王爷的伤势好了,身子也很虚,还需要调养,后面还得花费一段时间呢。”
李煜祺脑袋中想什么,顾子瑄清楚的很。不论她怎么问,自己是不会告诉她确切的日期的。因为这个头炮无论如何也要由自己打响。
“啊?”李煜祺的表情垮了下来,闷闷不乐的被顾子瑄拉到凉亭旁坐了下去。“那也等太久了。”她抱怨道。
“王爷急什么,我会一直呆在王爷身旁,又不会走。”见着李煜祺这愁苦的小脸,顾子瑄又有些心疼了,她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抚着,轻声安慰道。
“确实急不得。”有了顾子瑄的担保,李煜祺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她反握住顾子瑄的手,用指腹摩挲着。
阳光自亭外撒入,停在李煜祺的脚边,留下了阵阵温暖。
李煜祺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顾子瑄现在不会把大部分的j-i,ng力放在疗毒之上,她便有了时间来巡查淑妃放箭之事。
转眼自己入尊王府已一年有余,李煜祺的转变她都看在眼里。她头疼的次数慢慢的少了,一个月之内发生的次数寥寥无几,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月才会头疼一次。病痛少了,身子也越发强健。
更重要的是,她家王爷已慢慢变得成熟。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备受欺凌却忍气吞声之人。她不再懦弱,不再是众人口口相传的那个“蠢人”。
她家王爷通透起来,比谁都j-i,ng明,比谁都厉害。
她已经让顾子瑄觉得可以依靠。那一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再隐瞒着她了。
顾子瑄打算将她所查到的一些消息如实告诉李煜祺,二人共同协商。
她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开口唤道:“王爷。”
“嗯?”李煜祺应道。
“臣妾昨日去查了淑妃一事,有了些眉目,想与王爷探讨一下。”
“好。”
“臣妾得知,淑妃自冷宫逃出是得益于张家人的助力。”
“张家人?”
“是淑妃的族人。骠骑将军张弈为主使,他买通了冷宫的一名宦官,偷偷放出了淑妃。”
“冷宫,宦官,放出。”李煜祺嘴里默念着这三个词,忽然脑中闪现出了一个场景: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妇人在跪坐在地上,用双手挖着土块。
那些土块翻动的声音吵醒了隔壁房间里熟睡的李煜祺。年仅四岁的她掀开覆于身上的破布,慢慢起身,随着声音来到了隔壁的厢房里。那里一盏油灯亮着,一个人跪在地上,用双手刨着泥土。
年幼的李煜祺对着那妇人的背影唤了一声:“母妃。”
“母妃...”
“王爷,王爷!你这是怎么了?”陷入沉思李煜祺突然脸上变得很难看,顾子瑄一阵心惊,连忙摇着她的手臂。
“没事。”在顾子瑄急切的呼唤声中,李煜祺回过了神来,面色也恢复如初。
“王爷刚才是想到了什么?”
“想起了一些幼时经历。王妃先告诉我,淑妃被关在冷宫的哪一处?”
“东林阁。”
“东林阁...”李煜祺跟着默念了这三个字,心里生出了一丝熟悉之感。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顾子瑄说道:“冷宫守卫森严,连蚊蝇都难入,更别说私自逃脱了。可是在东林阁的话,那便说不定了。”
“此话怎讲?”
“东林阁里有一条密道,淑妃...淑妃她无需借外人之力便可逃脱。”
“密道?”顾子瑄问道。
“我小时候便住在那东林阁里,密道是母妃与我一同挖的。”
“什么!”顾子瑄震惊非常。她只知李煜祺母妃早毙,转由皇后抚养,丝毫不知她竟被打入冷宫过。
“我们回房说。”李煜祺的眼里泛起了水雾,这是她第一次对人吐露出那些痛苦的记忆。幸运的是上天给她派了个携手一生的王妃来,不然这些事可能要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了。
二人回到房中,顾子瑄来到木桌旁,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李煜祺走近来,从背后拥住了她,努努嘴,撒娇道:“我要抱着说。”
“好,就抱着说,我们坐下来慢慢说。”顾子瑄停下了倒茶的动作,拉着李煜祺往宽大的坐塌走去。
二人坐下,李煜祺将顾子瑄揽在怀中。
顾子瑄抓住李煜祺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王爷莫怕,日后臣妾都会陪着你的。”
顾子瑄知道那些冷宫的记忆多半是负面的,她希望能给李煜祺一些力量。
“嗯。”李煜祺亲了亲顾子瑄的发梢。现在的她跟以往的她已经不同了,她有了要守护的人,不会那么胆小怕事,不会那么脆弱。
渐渐地,她的眼神变得缥缈了起来,陷入了回忆之中。低沉的声音在顾子瑄耳边荡开...
“我的母妃,名为张沁,是前户部侍郎张孜之女,面容生得极好,十五岁选入宫中。选妃之时被父皇一眼相中,之后便极尽宠爱。”
“那之后怎么会被打入冷宫?”
“母妃生我之前,风光无限,宫中之人都要来巴结奉承。可她生下我之后,不久便疯了...”
“疯了?”
“是。她疯了之后,父皇念旧情,还是十分挂念她,寻了各地名医来治疾,却无果。一日,母妃突然暴躁了起来,竟拿起剪刀刺伤了父皇...”
“刺伤?那皇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