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的味道真的好浓重。那山上的冷中,到底居了怎样的人物?
晴凤见又有人说说笑笑而来,慌忙拾裙跪在洒满青苔,磕磕绊绊的石路边缘,诚惶诚恐。
“太子殿下,四殿下,七殿下,八殿下安康。”
东国太子千凌,继大皇子二皇子相机病逝,成了那东之首,却也是个病秧子,浑身沁着药香。四皇子千夜,深谋远虑,为人沉稳,深受满朝重臣欢喜。七皇子千默,人如其名,沉默少言,平日里无打采,眼中却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睿智。八皇子千朔,生活泼,无心朝政,爱极了民间的风花雪月。
这四人的相貌,生来便是荼毒女儿们的心,朝中内外无一不对他们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再说那鲜有人可比的风度,也是一等一的,尽管周旋那花蝶之间,也未曾惹上什么是非。
“那林中的是何人?”
千朔最爱惹事,明明见了林中有一白影闪过,一晃眼却又见不到了,实在好奇。
“回八皇子的话,是竹苑了挽柳公主。”
既是同为一脉的兄妹,看似这四位哥哥不曾记得有这么一个妹妹。
“不知这位挽柳皇妹的主母是何人?”
“回八皇子的话,是早已仙逝的柳如眉,柳妃娘娘。”
千夜对这么柳如眉倒是略有耳闻,据说是来自西国海陲,舞姿卓绝的奇女子。这倾国佳丽居然也有后,不晓得又是何等的姿色啊?
“晴凤,既是哥哥们,就不必多礼,咱们回去了。”
晴凤慌忙起身,往竹苑的方向去了。
这声音好听是好听了些,就是有些清冷了,让人听了觉得生疏不过。
“走吧,父皇还等着呢。”
太子的催促果然断了千朔追上去的念头。
东王木千梵生辰在即,各国使者觐见献礼,络绎不绝。这接见使者,不只是皇帝老子的任务,做儿子的自然也要去分忧。
在竹苑里闲得无聊,天下做了好些个长短不一的竹笛,将最为中意的其中最小巧的挂在身上,看上去实在可人。
好不容易挨到东王寿辰的那一天,挽柳身出庶族,不受宠,自然没有正当的理由上座,倒是和一群同样不得道的兄弟姐妹席地坐在众位名气好生响亮的王子之后。
东王过寿,排场自然不必说。东王上座高台,左右两旁的筵席向干道的尽头延伸,无数寒梅的叶瓣扬扬洒洒,零落了一地,气派中,倒也雅致。
玉盏金樽,还未开席,便是这般热闹,不知待会儿又有什么事发生。
天下甘愿坐在末座,倚着身后的梅树,赞叹着在微凉的寒意中傲立的梅树,东王本就依山而建,还未入春,上上寒意本就浓重,真是可怜了这些圣物,偏偏生在了这无情的帝王之家。
纷纷扬扬的落花,天下仰头从天明看到了天暗,终于被突兀的不同寻常的热闹声拉回了神志。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座上气宇轩昂,年纪不过五十的东王,瞧那眼神,便知来客绝非一般。
那便是空置已久,首席的主儿了。
滚着锦裘边儿,金线缝制的大氅,扰乱了一地的碎花,顶着金腾翘头墨靴的脚步,沉稳有力,定是个武功好手,半掌宽的金色要带束紧了的墨衣下,劲瘦的腰身,让人遐想,微敞了领口,在迎袭着这般的寒意,添了几分狂乱和不羁。
让天下在意的却是扣在半张脸上的于银质面具,这男人,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东王亲自下席迎接来人,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还真是好大的派头啊!
“九溟来迟了,请东王陛下恕罪。”
“海公子言重了,今日能请海公子如我东王一坐,是东国的荣幸啊!”
这个海九溟到底是何许人,竟让堂堂一国之君对他诚惶诚恐!
“快快,请入座!”
大氅一挥,掀起一路风尘,微微湿咸的气味迎上天下的鼻头,这人定是从海上而来。
身上带着的海的味道,还新鲜着呢!
九溟入座,高大的身躯,正好遮挡住了天下的视线,实在不讨人喜欢。
但这人坐在那里,却显示一块上好的肥,惹人垂涎。若不是这样,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视线在他身上驻足流连...
东王在座上有奉承了九溟几句,听那意思,是要拉拢这人来着,看来这人并不是朝中人。
“听闻海公子二十有余,至今无妻室,朕的儿子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有好几个喽!”
原来这东王是要说亲啊!
“九溟劳海上之事,哪有闲工夫忙这心思?”
“海公子海上霸住之位,早就固若东山,身边定是有不少莺莺燕燕,就没有中意的?”东王爽朗一笑,“不如在我这群女儿中挑上一挑?”
九溟倒也不尴尬,“倒不是没有中意的,只是与人有三年之约...”
“海公子若是有难言之隐,朕也不再强求。开席吧!”
听得出,东王还是很失望的。
天下还真担心那个海公子会应了东王的要求,和众公主,来个选秀大会。
各国的使节,早已献上了寿礼,皆为世上所罕见。而这位海公子带来的,拳头大的黑珍珠,倒也是让在座的开了眼界,哗然许久,才安下。
“好大的一颗珠子。”这话里,可有着无比的讽刺,是那北国来的使节萧路,嘴角挂着刁钻的笑意,“不知东王陛下,可参出我北王所献寿礼的玄机?”
来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