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臻道:“天牢不是普通地方,就算她们发疯也伤不到悦儿,有那么多人守着呢。”
“说句实话,皇宫的防备也就那样,你忘了我曾两探皇宫都无事而返吗?”司徒灏摆明了瞧不起那些狱卒和守卫的能力。
炎臻苦笑摇头,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那么高深莫测的武功,可以把戒备森严的皇宫当自家后花园溜达的?
“去天牢一事不急,在这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
司徒灏和林如悦同时诧异地看着炎臻,异口同声道:“何事?”
炎臻抬眸淡淡地扫了司徒灏一眼,道:“你摘星阁阁主的身份还是保密为好,但你那病秧子的身份可以解除了吧?总不能总让别人在背地里议论悦儿早晚要守活寡,这样的话你听得,我可听不得。”
林如悦没有说话,只是询问的望着司徒灏,她知道他之所以装成病秧子的模样是为了迷惑别人,但究竟要迷惑谁,她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有问过,现在炎臻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能说毫无道理,但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他的决定,反正她已经习惯了自家相公一见着外人就晕厥的高超演技了。
司徒灏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算炎臻不说,他也准备伪造个名医出来,然后散布他病愈的消息,反正已经没打算做皇帝了,现在的皇帝也换了人,炎臻不是炎瑾,不会对那藏宝图感兴趣,也就没了继续伪装的必要。
只是自己的身份太尴尬了,万一哪天被炎臻给查出来,他是会无视还是跟其余的炎氏族人一样,要对前朝的皇嗣斩草除根呢?毕竟他已经不再是皇医八王爷,而是当今天子了,想法亦会不同。
没有哪个皇帝能放任前朝皇嗣舒坦的活着,何况自己手里还握有藏有前朝秘宝的藏宝图,这个威胁对于皇帝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他这厢愁眉不展,那厢的炎臻却以为他不愿,当即微带愤怒地看着他,语气也重了几分,“你就宁愿看着悦儿被人戳脊梁骨吗?”
“不是。”司徒灏立刻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挣扎,“我之所以一直扮作病弱,是因为司徒府有个宿敌存在,怕万一被他发现了遭来不测。”
这话半真半假,炎氏的确是纪氏的敌人,连纪氏的江山都抢了,只不过他没说得那么明白罢了。
炎臻蹙眉,带着疑惑看了司徒灏几眼,确认他的话不似作假,开口道:“司徒府的宿敌是何人?要不要我帮忙?”
司徒灏摇头婉拒道:“不用,其实都是祖上积下的恩怨,或许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淡了,待我回府与爹商量下再说吧。”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就算看在悦儿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司徒灏后槽牙又开始发痒了,前半句他听着还有那么一丝丝感动,这个情敌虽然总对自家娘子有企图,但人品还是不错的,就算两人是对手,但也是良友,可听到后半句,那一丝丝感动全没了,剩下的全是对这没安好心的大尾巴狼的鄙夷。
做了皇帝就是不一样,果然脸皮变厚了,连挖墙脚都越来越直接了。
又闲话了几句,眼看时辰也不早,炎臻毕竟是新登基,不好在宫外呆得太久,遂依依不舍的告辞了。
他一走,司徒灏便一把将林如悦拦腰抱起,林如悦一边反抗一边怒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啊?”
“昨儿娘问我她什么时候能抱孙子,为了实现娘的愿望,所以为夫决定以后不管白天黑夜,只要得闲,便努力让娘抱上孙子。”司徒灏不在意她的挣扎,笑得贼兮兮的。
林如悦臊红了一张脸,气得就差没往司徒灏脸上吐口水了。
呸!明明是你受了炎臻的刺激,所以起了色心,还非得拿老夫人来做借口,发指!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第一百二十八回 炎臻严拒欧绍阳
皇宫,宣政殿。
着上龙袍后多了几分威严的炎臻坐在龙案前,蹙眉看着面前的折子,一身官服的欧绍阳恭敬地立于下方。
现在的欧绍阳已经不再是个普通幕僚,而是尚书令,官居正二品,亦算宰相,却是宰相中官位最高的,林庸奋斗了那么多年,还将自己亲生女儿都牺牲了,也不过只是个从二品罢了。
良久后,炎臻放下折子,右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眉心,沉默不语。
欧绍阳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上前道:“皇上,可是有何不妥?”
炎臻叹了口气,捡了几份折子递给他,道:“兵部、吏部、工部都在跟朕要银子,户部却说国库空虚,没那么多银子,自先皇登基,四海升平,亦无征战,这些年也没见着天灾,朕就不明白了,户部的银子都去了哪里?”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还有那位崔尚书,说朕新登基,应该减赋三年,大赦天下,朕的六哥在位也不过三年多,怎么没见他递过折子让炎瑾减赋?这是在欺朕新皇登基,根基不稳呢?”
欧绍阳将那些折子草草的看了一遍后,重新放回龙案上,嗤笑道:“他们这是在试探呢,看皇上是个什么性子,以后才好见风使舵。”接着,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虑,“先不管户部到底有没有银子,要治理天下,银子确实不能少,虽然这些年我们也筹集了不少,但只是杯水车薪,万一外敌进犯或是遭遇天灾,银子是个大问题,何况皇上还要对那些有功之臣一一封赏,这可是原先就承诺了他们的。”
炎臻冷笑连连,“都是一群不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