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这儿多久了?”她寻了个废弃的小枕给氏蝉垫上。
“好几天了……我都以为……得这么去了……”
“谁干的?”
“魏空明……”
“那混蛋?他怀疑你了?”
“不知道……你说得对……他的确不是仁义之辈……”氏蝉深喘了两口,呼吸沉重道,“我想……魏冉一定还在城内搜寻我……我在这儿不安全……”
“卫匡在什么地方?我去告知卫匡让他来接你。”
“我与卫匡有过约定……若出事,便在躲避之处的屋顶上挂一只破了的白色燕子纸鸢……那纸鸢我已挂了上去,可过了这么几日他都还没来,我担心……”
“你担心他也出事了?”
“蒲心姐……你能不能……”
“嘘!”她忽然以手遮住了氏蝉的嘴巴,悄然起身,绕出屏风,蹲守在了楼梯口处。一道人影斜斜地落在了楼梯转角处,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显得十分小心谨慎。当那人渐渐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时,她松了一口气,是卫匡。
两人见面时,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氏蝉为何会倒戈于郑憾,大概就跟这个卫匡有莫大的关系。久别重逢的场景她不好打扰,也不敢多看,绕出屏风走到凭栏前,反背起双手候着了。
不多时,卫匡走了出来,冲她拱了拱手道:“多谢你帮了氏蝉。”
“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她问道。
“我已探得魏空明藏匿殿下的地方,打算趁夜救人。”
“就凭你?”
“随我前来博阳的人除了氏蝉,另外还有三人,如今氏蝉重伤无法出力,唯有我们四人拼死一搏,另外,我也想请蒲心姑娘你伸一回援手。”
“我?你想让我跟你一道去救郑憾?”
“想必蒲心姑娘不会拒绝吧?”卫匡面含隐笑道,“我可听殿下和氏蝉提过,蒲心姑娘的身手绝不亚于氏蝉,倘若这回营救殿下能有蒲心姑娘相助,肯定会顺利很多。其实,救出殿下,安全护送出城,对蒲心姑娘来说也颇多益处,你说呢?”
她双眸略窄,阴色沉沉:“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这不算威胁吧?殿下与蒲心姑娘你不早有往来吗?既然是盟友,互相帮助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盟友?”她轻抖眉梢,口含讥讽道,“你家殿下当我是盟友吗?那日在竹林旁,你家殿下随手甩出一只银镖就险些要去了我的性命,难道金印王府的人都是如此对待他的盟友的?”
“我家殿下已经下手很轻了,难道你没有察觉吗?你与他之间的距离是如此地近,他若真想要你性命,何必打在你后肩上,直接正中你后颈不就行了吗?而且,出手之后,他也有些不痛快,说不该对你出手,还一直担心江应谋是否能把你救活过来。”
“是吗?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他了?”
“谢就不必了,帮我救出他就算你谢他了,如何?”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明日子时。”
“明日不行,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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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滚
“为何?”
“等江应谋离开博阳之后,我出入会更方便。”
“江应谋要离开博阳了?”
“对,他打算带着他的少夫人前往未梁避暑,因我中暑外加伤风刚好不久,不会跟他们一道出发,会稍后再去。”
“那好,后日就后日,咱们一言为定!”
回去的路上,她脑海里一直盘亘着这样一个问题,郑憾为魏空明所劫获,魏空明很有可能会拿这事儿大做文章,晋寒已经着急上火了,为何江应谋却显得悠闲自在,还要携妻带婢地外出避暑?难道此事江应谋已有了对策,不惧怕魏空明任何小动作?
转眼,杜鹃阁里已空,除了看门的小婢,就只剩她和小叶子紫罗了,其余人都随江应谋夫妇去往了未梁。当晚夜里,她将小叶子叫到房中,仔细叮嘱了一遍,这才悄然离开了江府。于约定地点与卫匡等汇合后,一道潜入了魏府西侧。
魏府因为两年前那场浩封,凿开了西侧围墙,将府邸往西又延展了一大截,修葺成了府中园林,仅作赏玩宴客之用,平日里,那儿是十分冷清的。
卫匡手底下的一个细作告诉卫匡,这几日,西侧园林的出入忽然看严了,除了惯常在园林中伺候花草的,其余人都被挡在了外面,对外则说因魏空明喜获麟儿,要重修园中一两处景致,以改善风水,所以暂时不允许随意出入,因此,郑憾被藏在园林中的可能性很大。
子时时分,一行五人潜入了西侧园林,分作两队,以半个时辰为限,分开搜寻。她与卫匡一路,沿南边假山群搜寻而去,沿路果真是十分冷清,丝毫没有一点住人的气息。
犹如大海捞针般地逛了一大圈,颗粒无收,她不禁疑心道:“你真认为魏空明会把你家殿下藏自己家里?若被人揭发,他也百口莫辩。”
卫匡道:“无端戒严,必定是有猫腻的。咱们这边没有动静,那边或许有,先折回去与他们汇合,然后再作商量。”
二人正要撤回,空灵静寂的园子上空忽然传来一声类似于鸟鸣声的长啸,瞬间划破了这一园子的宁静。卫匡陡然兴奋了起来,目光嚯嚯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下落了!”
二人迅速寻声奔去,渐渐靠近时,厮杀声隐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