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她是不是炎王室的人,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炎骅里的幼子。”
“你知道炎骅里家那小子在哪儿吗?我派人找了都快两年多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晋寒有些沮丧道。
“我知道。”江应谋嘴角勾起了一丝贼贼的笑容。
“你知道?”晋寒和陈冯同时愣了。
“我一直没告诉你们,那孩子我藏了起来,当初我离开赫城前去跟你们汇合时,就已经有些担心魏乾会出尔反尔,所以提前做了些部署,其中之一就是让人暗中护送炎骅里的小妾和儿子离开赫城。”
“什么?”晋寒激动了,音量高得能震破房顶了。
“小声点,少将军!”陈冯连连朝晋寒挥手,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嚷得全城皆知啊?我这府里也不敢保证没一个半个细作的!”
“应谋啊应谋,你当我是兄弟吗?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一直瞒着我?咱们俩一块儿出去打了两年的战你都没跟我提过一句,你很憋得住啊?怎么没憋死你啊?你该一直憋着不说啊,为什么又说出来呢?”
晋寒激动不已,陈冯倒地笑得肚子疼,江应谋也抖肩笑了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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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郑憾被劫
“你俩笑个屁!亏得我还一直内疚着呢,想着从前放了大话给炎骅里,说好歹能顾及他妻儿老小,结果全都给夏都玄杀光了,赶去一个也没捞着!就为这事儿,我前两日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偷偷寻个没爹没娘的娃,过继到炎骅里名下,替他守守坟也好,哪知道人家亲儿子还在呢!江应谋,我是不是你亲哥?是不是?你可真对得起我啊,死活愣没吐半个字出来,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晋寒越激动,这俩笑得越欢畅,气得晋寒都想踹他们俩出去了。
也难怪晋寒会激动,炎稽两国开战之时,他与炎骅里曾有过约定,无论最后是炎灭还是稽灭,活着的对方都要保住另一方的妻儿老小,谁知道夏钟磬的父亲夏都玄心狠手辣,没等他赶到赫城,王府就被屠了,就为这个事儿,他心里不痛快了很久,也把夏都玄和魏乾这两人恨死了。
“还不给我闭嘴是吧?人呢?那孩子人呢?”晋寒指着江应谋问道。
“自然在很安全的地方了。”江应谋笑道。
“在哪儿?别给我藏着掖着了,说!”
“说了你还能接回来?那孩子如今待的地方十分安全,也不会有人怀疑那是炎骅里的儿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不说出来也是为了那孩子的安危着想,他大概是炎氏最后的血脉了。”江应谋感触道。
“唉!”晋寒长叹了一口气,冲着半空抱了抱拳道,“炎骅里啊,我没本事,你的王妃和女儿都被夏都玄杀了,我一个也没救下来,不过还好,我弟弟替你捞回了一点根,你就安心地去吧,那孩子我一定帮你看好!”
“我好像明白你想干什么了,”陈冯抄袖冲江应谋抖了抖眉,“你说想知道林蒲心是不是炎氏族人,炎骅里的幼子倒是一枚很好的诱饵,若她真是炎氏族人,必定会在意这个孩子的去向。不过相比这个我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倘若你证实了林蒲心就是炎氏族人,就是为了替炎氏报仇才蛰伏在你身边的,你还会留着她吗?”
“不会。”
“为什么?”
“总之就是不会,我会送她离开,让她放弃复仇。”
“你以为她会放弃复仇吗?”
“她会,”江应谋深邃的眸子里微微闪着幽光道,“如果她知道炎氏的血仇我会亲手讨回来,她一定会。”
三人欢聚闹到日落时分才算罢休。陈冯送江应谋走后,揣手于袖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的晋寒回头道:“好端端的,又叹什么气呢?”
陈冯远眺着江应谋马车消失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没发现吗?他跟从前不一样了,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么温雅从容,但心里却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他已不甘于只是做一个听从吩咐的谋士而已了。”
晋寒耸肩道:“这样不好吗?应谋原本就不该只是一个谋士而已。”
“好,当然好,所以偶尔想起我也能明白当初江尘为什么没把那封信交给无畏公主。”
“这话你最好不要让应谋听见了。”
陈冯笑了笑,笑得略显苦涩:“我知道,能明白并认同江尘的人或许只有我一个,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从小追随于应谋的仆人,他是我们的公子,保全他的生命以及一切就是我们的职责。江尘之所以选择把信收起来就是因为他很清楚,倘若当初无畏公主独活了下来,应谋将不会是如今这个应谋,或许已死,或许正过着颠沛流离亡命天涯背离亲族的日子。”
晋寒抄手点头道:“那倒是。倘若无畏公主独活,应谋就必须得面临一个更为艰难的抉择,是弃离公主回归江氏,还是选择与公主一道逃离赫城,从此踏上遥遥无期的逃亡之路?无论是哪条路,对应谋来说都是艰难无比的。我也能明白当初江尘的一片护主之心,但倘若你当时人在赫城城门前,亲眼见过应谋何其伤心绝望的话,你也就不会赞同江尘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