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要是胆敢轻贱了她身边的丫头…
徐昭星冷哼了一声道:“这是第一次,下一次我就砍了你的手。”
去寻了水源的姜高良才将回转,便发现了露宿地的不对劲,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
他匆匆地跑到篝火前,瞧见的便是陈鹿飞了出去,紧接着便听见了夫人说的连他爹都敢打的话。
他默默地转了身子,离开这是非地。
据说,就是听方叔说的,夫人造访那一晚,闹了个鸡飞狗跳,幸好他们宅院里没有养鸡也没有养狗。
方叔的原话是这样的:“那个女大王的力气实在是大,娶媳妇就得娶个这样的。像你爹那种动不动就板着一张脸的,寻常的女子怕他,娶进了门,话都不敢跟他说,还怎么过日子呀。女大王好,女大王不怕他,一言不合,就这样闹上一闹,你爹他就老实了。”
姜高良不知道他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死活都不同意让他求娶蒋瑶笙,难不成他爹的心里真的这么想?
那他……哭都没处去。
姜高良忽然顿了步子,两眼望天,欲哭无泪呀!
——
陈鹿挨了打,陈马的那支小队伍就格外的老实了。
据慧润兴冲冲地回来说,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还敢盯着她瞧。
徐昭星“嗯”了一声,和那几个丫头道:“你们是我带出来的人,我旁的本事没有,但轻易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第一个报给我听。”
蒋瑶笙拍了雪刹的肩膀,跟着她娘道:“你们都听见了没有,只要我不给你们委屈,你们就不用受旁人的。”
说罢,还看了看她娘,那意思,好像是在求表扬。
徐昭星一看见蒋瑶笙就想叹气,还不是因为洛阳说到就会到。
她摆摆手,让丫头们该干嘛就干嘛,拉了蒋瑶笙道:“快到洛阳了。”
蒋瑶笙点了点头。
她又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蒋瑶笙当然知道她娘说的是什么了,光想想心就有点疼,却也没有旁的办法。
她咬了咬牙道:“他若是有心,迟早会上门求娶。他若是无心,我还想他做什么!他是去是留,与我也没有多大关系。”
到底是有些心气。
徐昭星赞许道:“嗯,做的好。女人,该骄傲的时候就得骄傲。”
两人叙了会儿话,还没有半个时辰的光景,洛阳的城门便近在眼前了。
只不过,这青天白日的,城门边围了许多的百姓。
陈马没敢让她们走近,叫了人前去打听。
不多时,去打听的人回转,跟着那人来的,另还有十个人。
陈马道:“这便是小的说的另外那十名兄弟。”
徐昭星点了点头,问:“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白天关了城门?”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短打,包着褐色头巾的人站出来道:“城门是今日早上关闭的,小的听说是因为长安出了事情。”
难道说赵器谋反了?
这就是章得之等的时机?
各种念头在徐昭星的心里转了几转,她又问:“可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陈马,方道:“听守城的侯将军说,圣上…崩了!”
这还真是好比晴天起了霹雳,当今的圣上才多大,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治不好的旧疾。
最麻烦的是圣上无子。
是以,不管圣上是死于意外,还是死于疾病,势必是得乱上一阵的。
只是长安乱也就行了,封闭宫门,封闭城门,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洛阳离长安那么远,关个屁的城门啊!
徐昭星有些上火,吩咐:“去打听打听,这城门什么时候会开?再打听一下,能不能给城里的人传个信?”
她原本不想惊动徐家的人,可若城门总是不开,不惊动也不行。
这一次,陈马带着几人,亲自去了一趟。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围在城门边的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挤到了城门边,守门的兵士油盐不进,连银子都送不出去。
陈马道:“看来今夜只有在这城门边露宿了。待人散去一些,小的再去打听。”
他又带着人寻找可以露宿的平整地方和干净的水源。
徐昭星也下了马车,看着近在眼前的洛阳,干着急。
就是这时,姜高良凑了上来,低声道:“夫人,学生有句话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徐昭星要是说“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那你就别讲”,不知道他会不会哭。好歹也有可能成她的小女婿,她还是很和善地说:“说来听听。”
“不知咱们的干粮还能维持几日?”
一提这个,徐昭星就牙疼,陈马那十七人吃她的就算了,姜高良和他带来的那个哑巴小厮,吃他的也就算了。
这忽然又多出来了十人,估摸着在峡州买的那些个干粮,顶多能撑三日了。
徐昭星怪不耐烦地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姜高良道:“可三日城门不一定就开呢!”
这废话,他就是不说,她也知道。
其实姜高良想说的那一句,的确不是废话来着,他要是直接说了,他怕挨打。虽说他的功夫也不差,可不管是想着他爹,还是想着蒋瑶笙,还有敬重夫人的人品,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和她动手的。
就夫人的暴脾气,一言不合,真要出手,他也就只有挨打。
姜高良酝酿了又酝酿,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