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心头无需多想就能回忆起田家小姐的情况来。
太子麾下,礼部尚书田恩清,子嗣不丰,只有一个独女,名唤田雪兰。
她才名在外,是皇城中出了名的才女。
遗憾的是,她是个瞎子。
周语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她想,今日的山风,着实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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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老姑婆(六)
其实也没什么,人生在世,总有所得与有所不得。
事事都顺遂,那就不叫人生了。
周语只是有些心酸罢了,这苗头才起,如此快就灭了。
她转过身,收起自己来未来得及送出的失落,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可笑,演大家小姐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贵人了。
说到底,还不是一个身份卑贱的戏子。就算今日没有田家千金,也会有别家千金。好在自己如今陷得不深,快些走出来就是,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服,正抬头时,就看见了牵着马走来的秦丰。
佛家的地,不论是谁都要下马以示敬重。
于是,他牵着马,在那棵站了百年的菩提树下走过来,红色的绸带飘飘扬扬地在他身后。
他就像是踏着一团红云而来,背后万丈金光闪烁,熠熠生辉,让周语恍惚间觉得自己见到了仙人。
她很快眨了眨眼,回过神的第一反应是秦丰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急事,他也不会走得这般缓慢随心。
她住了脚,在菩提的这边等他走来。
这棵枝繁叶茂的菩提,垂下无数的红绸带,飘荡在两人之间。绸带从周语的身后,吹到了秦丰的面前。
他一把抓住了周语的手腕,拉着她往后山走,直接无视了这纷纷扬扬的绸带。
世人的爱恨情仇都与秦丰无关。
在他手里死过无数人,有无数的家庭被他破坏,要是还有同情心,他就不会走到今天的位置。
他只是……见不得周语露出这般可怜兮兮的表情来。
素衣白裳地站在这红色之中,活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女鬼似的。
他将人带到了后山,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脸色沉沉。
周语觉察到他的心思,不由得面上有几分羞恼。
她什么都没说,他倒好,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都初六了,明日就开朝了。你不回家忙着,还有空来这山上?!”
周语急急地想要岔开话题,失了一贯的沉稳,带了几分焦虑。
秦丰难得见她失态,心下有些好笑,嘴上却是冷哼了一声:
“我想是到开朝前一天才手忙脚乱地准备的人吗?”
周语张了张嘴,想到秦丰这种把什么都要拿捏在手里的人,定是早就处理好了明日要用的一切了。
她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他,只好闷闷道:
“那你也没什么理由来这里,难不成也是来看田家小姐?”
听了这话,秦丰便知道她全部都清楚了。
她不知道她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可怜。
他抬了抬手,想跟平时安抚流韵那般去摸一摸她的发,又发觉那样似乎不太妥当。
抬起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握成了拳,又隐入袖中。
秦丰移开眼,望着远处:
“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收起你的心思。你我费尽心思重活一场,可不是为了给你谈情说爱的。”
被说破了心思的周语面上有些挂不住。
但是,秦丰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不屑于伪装自己的目的。
他是皇城内最狠心手上沾了最多孽债的人,却又是满皇城唯一一个敢说真话的人。
周语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破罐子破摔:
“我现在这不是知道了么?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我还不至于忘了我们的目的。”
不忘记他们的目的是一,更多的还是身份问题。
秦丰不在意周语戏子的身份。
可是他不得不在意周语所拥有的,跟他一样的另外一个身份。
他们都算不得人了。
周语不管爱上了谁,他们都注定是没有将来的。
她已经死了,而他还得活着。
她不生不死,而他还会老去。
最后受伤的难过的或许是两人,但会一直记着忘不掉的,只有周语。
或许还有个旁观的他。
秦丰看得比周语透彻,也关心得比周语多些。
只是这份关心,周语若是自己不发现,秦丰永远都说不出口。他只会默默地闷在心里,或者一针见血地提点她。
初七的时候,秦丰穿戴好自己官服上早朝去。
他拿着写好的折子站在众臣之中,等着一系列的仪式进行完。
然而,仪式完毕,还没等秦丰站出来上折子,大理寺卿夏时正就站了出来:
“皇上,臣前几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