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顾忌、担忧,说到底,他担心呼衍揭儿没有死心,再搞出阴谋害他们。
眼下,她只能给他一颗定心丸,于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这辈子,我不会离开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即使我离开了你,那只是暂时的,我会等着你,等你接我回家。”
禺疆呆了,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温柔,感性,深情。
她眨着眸,轻抚他的脸颊,“如果我离开了你,你要记得接我回家。”
他陡然拥紧她,犹如沙漠旅人骤然看见一汪湖水那般惊喜、激动,满心的甜蜜与情意。
杨娃娃知道他听进去了,不会杀呼衍揭儿。
……
次日,他亲自放了丘林基泰和须卜也刚,却仍然关着呼衍揭儿。
她打听过,昏迷这几日,呼衍揭儿被折磨得只剩条命,如果不好好医治,只怕难保一命。
夜天明和林咏就是被折磨死的,她越想越着急,不知道禺疆到底将呼衍揭儿怎么样。
她在帐中走来走去,坐立不安,一时之间,想不到解决的法子。
“阏氏,不好了。”真儿急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居次……居次……”
“瞳瞳怎么了?”杨娃娃着急道,心不祥之感。
“居次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而且身子很烫。”真儿气喘吁吁道。
“多久了?”她颤声问道,那不是发烧吗?假如处理不好,转成肺炎,那就糟糕了。
“早上开始就有点低热,后来越来越热,居次热得难受,一直在哭呢。”真儿因为没照顾好天瞳而羞愧。
杨娃娃心神一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吩咐真儿道:“你立刻派人禀报单于,让他回来。我去找一个人,很快就回来,快去!”
真儿拼命地点头,转身跑了。她紧跟着出帐,去找乌丝。
刚离开寝帐不远,她看见乌丝朝这边走过来,
乌丝仍然裹着素白长衣,脸上永远只有一种表情:面无表情。
待乌丝走近,杨娃娃急忙道:“我正要找你。”
乌丝慢悠悠道:“我知道神女正在找我。”
“你救了我和禺疆,是不是?”杨娃娃扬起右手,看看手腕上的骷髅链子。她记得大婚那日,亲手将骷髅链子放在禺疆的掌心,为什么又回到自己手腕上?更奇怪的是,醒来后她发现左肋下方的伤口已经愈合。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乌丝救了他们。
“我对神女说过,这串骷髅链子是您的护身神器。”乌丝淡然道。
“可是……”
“神女还是回去看看小居次吧。”乌丝见杨娃娃欲言又止,唇角难得露出一丝微笑,“我知道神女想救呼衍揭儿,神女放心,我会让单于即刻放了他。”
话落,乌丝迈步前去,杨娃娃快步跟上。
接近寝帐,杨娃娃听见瞳瞳的哭声,立即冲进寝帐。
几个侍女站在一旁,眼见居次哇哇大哭,急得手足无措。
她吩咐道:“所有人都出去吧,真儿留下便可。”
禺疆坐在**沿,焦虑而担忧地看着大哭的女儿,瞳瞳的每一声啼哭,都刺痛他的心。眼见她回来,他无助道:“瞳瞳一直哭,身上很烫,怎么办?”
杨娃娃仔细观察着哭闹的女儿,摸摸瞳瞳的小脸、额头、小手,稍稍放心,“真儿,吩咐下去,把帐帘打开,保持通风;准备温水和一块柔软的布,马上去,快!”
真儿立即去准备,禺疆忧切地问:“我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