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夏人生地不熟,没有通讯工具,心情不好于是闹脾气说吃不惯保姆做的饭要出门吃,结果已经两个钟头了都不见人,司载阳自然要担心。
见到跟在司夏夏后头的傅岳,司载阳冷哼了一声,语气不悦地说:“夏夏,过来。”
司夏夏立刻甩开傅岳站到了司载阳跟前。
“你怎么答应我的?他敢为了别的女孩给你脸看,你还要理他?”司载阳望着傅岳问司夏夏。
“我没理他,路上遇到的,他发烧了,他来看病,所以顺路。”在司载阳面前,心的确软了下来的司夏夏不由地气短。
为了哄司夏夏高兴,傅岳本想和司载阳客套两句,听到这句,再也不愿意搭理他,只叫了声“司斐”。
司夏夏为难了一下,没看傅岳,跟着司载阳径直往住院部走。
眼看着电梯一层一层降了下来,司夏夏说:“司叔叔,傅岳他发烧了。”
“一个大男人发烧算什么事儿,别说就在医院,哪怕他昏倒在街头,也自然有人救他。上去和爷爷奶奶打个招呼,我就送你回家。我这几天都没空,明天让姑姑家的姐姐带你四处逛逛。”
司夏夏扁着嘴不说话。
司载阳一看到司夏夏的嘴角往下撇就忍不住想笑,他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头:“出息呢?当年我说要跳桥绝食吞安眠药,你妈妈也只当没听到,连电话都不接,她的铁石心肠你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
司夏夏当即翻了个白眼:“那是对不喜欢的人……我和我爸爸打个喷嚏我妈妈都紧张的不得了。”
“……我收回刚刚的话,没良心、眼光差,你们俩简直一模一样。”
电梯一到,司载阳便虚扶着她的背催她快上去,司夏夏顺从地踏上了电梯,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上,她忽而绕过司载阳的胳膊跑了下去。
“司叔叔,我就回去看一眼,就一眼,马上回来。”
“……”这一刻,司载阳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恨铁不成钢”和“女大不中留”的含义。
司夏夏径直去了门诊楼,找遍了一楼也没看到傅岳,然而走出大门,居然看到傅岳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
司夏夏跑过去抽掉他指尖的烟,瞪着他说:“你知道我一定不忍心,所以才敢那么欺负我!”
没料到她会去而复返的傅岳露出由衷的笑:“我哪敢欺负你。司载阳说我为了别的女孩给你脸看,他说的是林润?你是因为林润生气?”
司夏夏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茬:“你去看病,我把你送到医生那儿就走。”
傅岳自然不肯错过解释的机会,他回忆了一遍自己的行为,说:“我不该说你咄咄逼人?可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怕你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而吃亏,万一遇到认死理的……毕竟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护着你。”
作为律师,傅岳看过太多因为琐事争吵,继而报复伤人甚至杀人的案例,爱钻牛角尖的人太多,打人不打脸,司夏夏却从来不知道给人留面子,他自然要担心她独自在外的时候惹到更冲动的,引发对方的过激行为。
“才不是因为这个!你为什么要跟她道歉?明明是林润不对,你却站在她那边!她最后笑得那么得意,就是因为你帮她不帮我!她欺负了我还笑话我!她和她姐姐是一种人,你就是喜欢她们那种,所以也想把我变成那样。既然你喜欢温柔识大体的,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直接去把林漫追回来不就好了!”
司夏夏越说越委屈,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傅岳发着烧,头正昏,猛地听到这么一大堆,一时没反应过来,便理解为司夏夏在吃醋。
司夏夏穿着平跟,比他矮了一大截,他弯下腰,替她抹了抹眼泪,动作轻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喜欢林漫就不会同她分手,我唯一喜欢过的就只有你。”
司夏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过去,她之前问过许多次傅岳和林漫分手的缘由,傅岳从没正面回答过——作为男人,出于教养,他自然不能对任何人说,自己是因为对一个女人提不起兴趣所以提分手。
“是你和她提的分手吗?你不喜欢她,喜欢我,为什么那时候和她在一起不理我?”
傅岳为了挽回,只得实话实说:“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和她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
“你那时候才十六岁,可是我每次见到你都忍不住想抱你亲你,我以为自己有病,所以才想逃避……”
“所以你才找林漫治病?”司夏夏似懂非懂。
“是纠正。我以为我是空窗太久才会对小女孩有不一样的感觉,后来才明白我就只喜欢你。圣诞节那天,我满脑子都是你,根本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你哭着被司载阳带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当天就和林漫分手了,我并没有真的请她进门,我住的地方,从来都只有你去过。”
哪怕是哄自己的花言巧语,司夏夏也觉得满心甜蜜,却板起脸说:“十六岁又怎么样?我都没嫌过你老,你就是骗我的!”
说完这句,司夏夏立刻想到了司载阳,事到如今司叔叔依旧担心她受欺负,若是十六岁就恋爱,司叔叔说不定会吃了傅岳的。
傅岳身体好,吃了点医生开的药便退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