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下楼去找谢小琴要蚊香探话,回来就没见他在房里了,是那时候他出去的吗?如果是,那就只可能是我跟着小琴进到后屋那会儿,要不然小琴一直都在吧台里,他只要下楼就会被看到。
那个时候,他是接到了电话还是......察觉到什么,以至于让他不打招呼就离开?
我怎么想着都觉得还有哪里不对,说不上来具体的。烦躁地走到窗边向下而看,突的顿住,昨晚我回来时这扇窗户是开着的,可我清楚记得在这之前与他一块站窗边时,窗户是关上的。心头有念疾速闪过,我推开窗就往下而看,眼睛一点一点眯起。
答案就在这里了......
再次经过楼下吧台时,谢小琴从吧台后探头出来唤:“愿姐,你联系到他了吗?”我笑应:“联系到了,那个人啊真没法去说他,接了个家中急电就连夜赶回去了,说打我电话时我关机了,只能等我开机了再联系我,过两天就回来。”
“这样啊,没事就好。”她如释负重地感叹。
我指指外面称出去一下,就迈出了门。右转到自己那间房的底下,抬头而看,又再视线循着往下,不放过任何一点痕迹。
目光凝定某处,瞳孔缩了缩,我想或许找到一些线索了。
虽然旅馆的房子是大火之后翻新的,但至今也十来个年头了,一些落水管在常年累月下来都生了锈。锈迹的斑落,是夜晚踩足而下时无可避免的。
而且只有一个人的痕迹!
假如不是古羲有轻功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那么无疑这落水管就是他下楼的工具。不管如何,那锈屑肯定粘在了鞋底。
扫视地面,果然有铁屑遗落,心头一喜立即随着痕迹而走。可走出十多米那痕迹就不明显了,因为铁屑与泥土不一样,由于嵌进了鞋缝里会不那么容易掉落;并且即使有一两粒铁屑,也会与地面融于一体很难辨识。
沉了沉目,换成别人恐怕后面很难再追踪,但是我不同。
只要有痕迹存在就逃不过我的眼!
当我凝目于眼前这座建筑时,心境变得很复杂。怎么也想不到铁屑延伸的痕迹居然到了学校门外,古羲昨晚难道真的进去了?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古羲会这般贸然地要从二楼翻墙而下一路到这里,并且进到这所学校里面?难道......真的是见鬼了?
“小姐,学校放假了。”一个陈老的声音突的从后冒出来,我被吓了一跳。
回转头见有个微驮着背穿了件铁灰色短布衫的老者站在那,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有书卷味。
我迟疑了下走上前,“老先生你好,假期学校里是都没有人了吗?”
老者打量了我一眼后答:“是的,要到八月底的时候才会有老师留守,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咨询一下孩子入学事宜的,看来得到月底再来了。”
老者惊异而问:“你孩子多大了?”我硬着头皮回说:“八岁了。”他又把我给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感叹:“真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大的孩子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哪家的?”
有些怔然,这老者为何问得这么详细?还哪家的,难道说镇上谁家只要报个名字他都认识?对方估计看我一脸疑惑,笑着解释:“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校长。应该你父母给你提过我吧。”
这话茬我不知道要如何接,再深入就要穿帮了,只得胡乱点头了转移话题:“校长,学校平时有人会进去打扫卫生什么的吗?我看门卫都没有呀。”
老校长蹙了蹙眉,看我的眼神有了狐疑,“学校一到放假就不会有人了,卫生工作等开学前才进行。”我也不顾太多了,又径自而道:“可刚才好像有看到人在里面走动啊。”
老校长一怔,目光转向铁门内,口中喃语:“不可能呀。”
“是真的,我看到有个男人身影进了那座楼里面,不会是小偷吧。”我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的,我们镇上从没有过盗窃。”话虽如此,但显然他已经动摇了,迟疑了片刻就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走到铁门前,嘴里嘀咕着:“进去看看呢,应该不大会有人的。”
他并没有再来留意我,开了铁门就走进去了。我飘了眼那没有再上锁的大铁锁,等他快走到教学楼的楼道处时才悄然推开铁门钻入。
凝目于地,由于走到这处时铁屑已经掉落得差不多了,所以寻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循着那痕迹往内,发现它不是通往楼道而是往那座楼的后面绕行过去的。
我环视了一圈不见老校长在楼上出现,立即往楼后小跑了一段路。原来在教学楼后还有一座楼,看布排与规模应该是老师办公室,就二层高。
而铁屑的痕迹就延伸到此,再也搜寻不到了。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08.误打误撞
可能是受了昨夜古羲恶劣的鬼故事影响,看着这座静寂的楼房,没来由的有些背脊发凉。但既然都冒大不违到了这里,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脚步放得很轻,经过一个个窗口往内探望,确证了之前的猜测,这座楼果然是办公室。并没有特别的,一连走过三间里面都是空无一人。就在我打算拐上楼时突然顿住,心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下,随而头皮发麻至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