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的话可谓莫名其妙,但出于女人的直觉,沈惠竟然对她的话坚信不疑。
安笙温温的笑,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了沈惠身上。她身上只留了一件宽松而单薄的长裙,在凛冽寒风之中,尤显脆弱。
然而,那骨子里,却分明藏着一股傲气与执着。她一步步向军营的方向而去,背后是越关城巍峨的城楼。
沈惠一把扯下肩上披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不需要她的同情与施舍。
安笙顿住脚步,含笑回头看着她,柔声道:“太子妃娘娘怀了身孕,要格外留心身体才是,等你做了母亲,就会明白。
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将你与最心爱的人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纽带,有了这个孩子,原本完全独立的两个人,他们的命运从此再也无法分开。”
她的神情很落寞,也很模糊,她说完,淡漠的转身,留下了沈惠一个人,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莫名的,她感觉到手中的披风散发着淡淡的温暖,沈惠开始狐疑!
安笙离去后,沈寒巡营时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沈惠,他急切的走过去:“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外面风大。”
他低头,正看到她肩上的披风,“这是,那个女人的?”
沈惠点头应着:“嗯。”
沈寒冷哼了声:“她会有这么好心!”
沈惠蹙眉,似有所思般问道:“沈寒,你有没有觉得,这女人,她很奇怪?”
“的确有点儿怪。姐,你一定想不到,明明说是梁朝公主,该是养尊处优,却还身怀武功。”
“她倒是不简单。”沈惠点头:“自太子受伤后,她的担忧,我感觉得到,可是她对我说,她担心的不是太子。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这还不简单,一试便知。”沈寒眸光幽动,在沈惠耳边低喃了两句。
傍晚,天色开始昏暗,眼看着一场大雨将至。
安笙没想到沈惠会再来找她,她将披风叠的很平整,轻轻放在安笙面前:“物归原主。”
“太子妃娘娘客套。”安笙一笑,倒了杯白水递给沈惠:“娘娘身怀有孕,还是少饮茶为妙。”
沈惠在桌案旁坐了下来:“多谢。”
安笙坐在她身侧,温笑:“娘娘来此,不会只是送件披肩那么简单吧。”
“安姑娘是聪明人,本宫也就不绕弯子了。本宫想问你一件事。”
安笙轻轻的笑:“娘娘但说无妨,定当知无不言。”
沈惠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口:“你是当真不愿下嫁太子,还是怕本宫害你,所以,以退为进?”
安笙失笑,沈惠有此一问,倒也不在她意料之外:“我的答案是什么对于太子妃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肯不肯相信。娘娘还是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果然是聪明人。”沈惠将手中杯盏放在桌面上,杯底碰撞了桌面,发出淡淡的声响:
“本宫想让太子与我一同回帝都,就在明天,如果你去劝他,本宫就相信,你是真的无意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