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见状,忙替轻拍他娘的后背,心里难受极了,他也知道捡到银子该还给失主,可他舍不得啊,不是他贪财,而是家里实在需要这笔银子,有了这银子娘的病就能治好了,他再也不用时时担心娘会如爹那样离她而去了。
想到这里,后生咬咬嘴唇道:“娘,儿子绝对这银子不是谁丢的,你想啊,咱们这一片日子过得都不好,谁有这么大一锭银子?还偏偏丢在咱家门口?儿子绝对这定是老天爷见咱们娘俩日子过得太苦,可怜咱们,特意赐给咱们的。”越说到后面后生越觉得是如此。
老娘一想也对,他们这一片住的都是贫苦人家,能不饿肚子就不错了,哪来这么大一锭银子丢?听儿子说这是老天爷赏赐给他们母子的,她有些相信,又觉得不大可能。
正在此时,母子二人听到东边院子传来一声惊呼,后生立刻开门出去,瞧见东院毛叔手里正抓着个亮亮的东西,俨然也是一锭银子。
后生瞧瞧的退回屋里,兴奋又小声地说:“娘,您猜儿子看到什么了?毛叔,咱东院的毛叔也捡到了一锭银子。儿子就说这是老天爷可怜咱们穷人日子过得不好,特意帮咱们来了。”
“阿弥陀佛,真是谢天谢地。”老娘也很高兴,“儿子,这定是你爹在那头保佑咱们呢,回头也忘了给你爹上柱香。儿子,扶娘起来,咱们谢谢老天爷。”
“哎!”后生应着,扶起老娘,母子儿子跪在院子里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叨着,“多谢老天爷保佑。”脸上是虔诚的表情。
这真是一个愉快而令人觉得充满希望的早晨,通州城无数贫苦百姓推开门或在院子里,或在门旁边,都惊喜地捡到了金锭子或银锭子。那有见识的便明白这定是城中来了义贼,更多的百姓则是认为这是上天、佛祖、观音菩萨保佑,纷纷跪在院子里磕头,叩谢老天爷、佛祖和观音菩萨地恩赐。
还是同样的清晨,徐佑坐在轮椅上由江黑江白两人抬着上了青落山。途中遇到的香客纷纷对这个年轻公子投去怜悯的目光,有那年长的老者还好心安慰:“后生啊,可别泄气,咱们珈蓝寺的佛祖可灵了,你多上几柱香,佛祖就保佑你的病好了。”生在富贵人家又如何?没有个健康的身体还不如他们呢,这后生一瞧就是个体弱多病的,生得又这般好,可惜了啊!
就这样在一路怜悯的目光中徐佑来到珈蓝寺前,抬头望去,整座珈蓝寺都沐浴在晨光之中,肃穆而庄严。若不是得到确切消息,徐佑也不相信这方外之地竟变成藏污纳垢之所。
“公子,您放心,等拜了佛祖您的病就好了。”江白说着,和江黑一起把徐佑扶起来,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朝大殿走去。跟随的其他人自然留在了殿外。
徐佑面色苍白,还没走出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沁出密密的汗珠。江白和江黑没法,只好停下来歇息,拿出帕子给他擦汗。
短短一段距离,徐佑歇了三回。这副孱弱的模样不仅香客看了不忍,就是寺中的和尚都面带怜悯。
徐佑被江黑江白搀扶着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江黑替他上了一炷香,又添了五百两的香油钱。江白轻声地许着愿,“佛祖啊,求您保佑我家公子的病快快痊愈,可怜我家公子满腹经纶,您可要保佑他快点好起来啊!若是心愿达成,我家公子定会给佛祖重塑金身。”
说是轻声,其实这大殿中的和尚都听到了,他们看了一眼蒲团上紧闭双目的病弱公子,眼底浮上几分怜悯。生得这般好,又聪慧,却没个好的身子骨,造化弄人啊!
站在他们便上的中年和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小僧观施主面色不佳,恐是身上有恙吧?鄙寺的道光师叔精通歧黄之术,施主不妨找道光师叔帮着瞧瞧。”
“真的,那太好了,还求师傅引见。”江白一脸的惊喜,回头见自家主子无动于衷,不由哀求道:“公子,咱们就找道光师傅给瞧瞧吧,您也听到了,道光师傅精通歧黄之术,说不准就治好您的病了呢。”
徐佑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脸上一片平静,“小白啊,就别费心思了,我这病是胎中所带,多少神医御医都治不好,公子我早就死心了。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沐浴佛祖圣光,寻一方清静之地,我就心满意足啦,只是苦了你们这些自幼跟着我的人了。”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样。
江白继续哀求,“公子您可不能这样想,您还这么年轻肯定能好的,求您让道光师傅瞧一瞧吧,您辛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还未能一展抱负,您甘心吗?您不为自个,也得替夫人想想啊!夫人只有您一个儿子,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让夫人靠谁去?府里的二公子三公子可不会善待夫人的呀,您就忍心看夫人晚景凄凉吗?公子啊,小的求您了,您别泄气,咱出来不就是寻访名医吗?说不准道光师傅就能把您治好呢。是不是啊大师傅?”江白红着眼睛向中年和尚寻求支持。
那中年和尚双手合什又道了一声佛号,“这位小哥言之有理,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乎?施主既然心有抱负,又心中有所牵挂,还是要打起精神来治病的好。道光师叔深研医术多年,说不准就是施主的有缘人呢。”
“对对对,公子,今儿出门时喜鹊可是喳喳叫个不停,这是好兆头啊!说不准道光师傅就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