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花瓣?”洗了半天澡才发觉不对劲,平日里崔真儿洗澡也是会撒些红色花瓣的,可这浴桶里的……真是乖乖,花瓣足足多了三四倍。崔真儿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钻牛角尖的功夫却是一流的,稍微思忖一下,就满腔怒气道,“那些死丫头,是嫌我臭,故意用这么多香香的花瓣来羞辱我?”
她身体太臭,花瓣不够多,怎能洗尽她浑身上下的臭气?
听到崔真儿在净房里骂骂咧咧的,躲在净房外偷听的上将军府丫鬟却是乐得直夸自己聪明,有胆大的,干脆隔着房门大声道了句:“表姑娘,这花瓣可是咱们郡主从皇宫的御花园里采摘来的,平常人等可是用不上的,您若是嫌弃,明日起咱们回禀了郡主,不再撒花瓣就是了。”
那丫鬟打着郡主的旗号,让浴桶里的崔真儿立即噤了声,什么是隔墙有耳,她算是明白了。话不能明着说,便拿花瓣撒气,挥着手将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尽数丢出了浴桶。
还对着地上的花瓣,“呸”的一口吐了口痰,恨极了郡主的假仁慈。
做完这些,才躺进冒着热气的水里,仔仔细细想着堂嫂郑氏之前交代过她的话。郑氏说了,薛陌对她没兴趣,住进上将军府还通过正常途径让薛陌看上她,是没戏了,不过薛陌是个最懂得负责任的好男人。
“你道为何你表哥前十年一直单身未娶,却在二十六岁时突然与小郡主定亲?”那日夜里,郑氏神秘地向崔真儿眨眼睛。
“为何?”崔真儿对此也很是迷惑,薛府的人都知道薛陌对女人没兴趣,他与郡主的突然定亲确实很诡异。
“那是因为那一年的春猎,你表哥无意中撞见小郡主在河里洗澡,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可不就得负责娶了么。”郑氏那会子还没嫁进薛府呢,对薛陌和锦心的事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过这种香.艳的事,郑氏心底虽然知道有些不可信,却也当做确凿的事儿一本正经地讲给崔真儿听,“通过这件事,你就知道表哥是个多么负责任的男人了。”
有了这番敲打鞭策,一心想上位的崔真儿心中立即有了想法,这次她入住上将军府,可是有备而来的。
半醉仙。
只要给表哥茶水里,滴上那么两滴,不管薛陌有没有碰她,她都可以自己脱干净了,强行碰瓷赖上表哥。连郡主那般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表哥都愿意照顾得无微不至,何况她还是流着薛家血的表妹呢,日后表哥肯定会待她比郡主还好。
思及此,躺在浴桶里的崔真儿立即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有了力量。
“我的半醉仙呢。”崔真儿光着身子摸向了包袱,掏出了里面的白瓷瓶,当做宝贝似的亲了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