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笑,“我也这样想。”她现下有些明白当初东宫系为何力谏南安侯了。怕当初东宫系就是打得,能收服南安侯则平添一员大将,不能收服,亦有法子将南安侯撵回帝都,的主意。至于南安侯在江南对军队的整饬,只要南安侯一回帝都,这些自然悉数便宜了东宫系。
四皇子妃过来是有正事,先时四皇子妃与谢莫如一道合股买地做过房产生意,知道谢莫如是个有见识的,她今日过来,就是来问主意的,道,“五弟妹,你脑子比我灵,有什么好主意没?我是真想叫我爹回来了。”
谢莫如道,“这也容易,宁荣大长公主是侯爷的母亲,我听说,寿安夫人近来身体不大好,倘由她们二位出面,面陈陛下,召回侯爷并非难事。”
四皇子妃面生愁绪,道,“这法子,我也想过了,只是自来,忠孝难以两全,有这句话,就能堵住我了。”
谢莫如道,“可以说,南安侯毕竟与靖江王为嫡亲甥舅,律法上说,亲亲相隐,南安侯纵是全无私心,可如今朝廷上多有人质疑南安侯与靖江关系。人与人其实差别不大,帝都都这样了,可见江南得是什么情形。陛下自然是信得过南安侯的,但倘因南安侯一人而至江南军心浮动,想来此亦非南安侯所愿。天大地大,天下太平最大。吴国公素有才略,太子历来英明,莫因一人而至江南分歧,不若就令南安侯回帝都吧。”
听此一席话,四皇子妃心悦诚服,道,“五弟妹你就是比我灵光,这些话,我就没想到。我不多呆了,这就去承恩公府见祖母去。”说完就要让侍女抱儿子同去。
四皇子妃向来温温柔柔不急不徐的模样,此次这般着急,可见四皇子妃是真心想父亲回来的。谢莫如笑,“四嫂这会儿过去,正赶上午饭,倒不若在我这里用过午饭再去不迟。”
四皇子妃便重又坐了下来,叹口气与谢莫如道,“不瞒弟妹,我实在是为我父亲的事焦心。我父亲现在,真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就是能让我父亲回帝都,以后我们家也难了。”这说的也不只是南安侯府,亦包括四皇子府。就看太子直接能上表参她爹,就知道四皇子府在太子眼里是什么地位。太子这般,日后太子更进一步,登基为帝,怕更不会将丈夫放在眼里。
“那些男人们,动不动就说什么‘百年大计’‘江山万年’的,我是不懂,我就觉着,不要说百年,谁能说得准明天什么样呢?”谢莫如道,“不必担心以后,把眼下过好就行了。”
这,这是四皇子妃这辈子听到的,最没人情味儿的安慰了。
不过,四皇子妃想着,她家与太子经此事算是彻底生了嫌隙,正好,五皇子府同东宫的关系也不咋地,她夫家婆家同五皇子家本就亲近,她与谢莫如在妯娌中关系最好,看来以后要愈发亲近才是。
四皇子妃在谢莫如这里用的午膳,想了想,当天下午未去宁荣大长公主府,晚上与丈夫商量后,第二日,四皇子妃命人挑了些庄子上送来的时鲜水果,方去的宁荣大长公主府。
这些年,宁荣大长公主有了年岁,亦不若当年那般活跃在帝都的社交界了,便是胡太后那里,大长公主也不过一月去上两三次罢了。大多时候,她比较喜欢在自己的公主府休养。正好,丈夫老承恩公已被陛下让爵给长子,夫妻俩在一处,倒也融洽。
见四皇子妃带了小孙子来,宁荣大长公主亦是欢喜的,抱了孩子在怀里逗了一回,听四皇子妃道,“庄子上送了些清晨才摘的果子,今年雨水少些,果子格外的甜,我挑了些上好的,带过来孝敬祖母。”
宁荣大长公主鬓角已生银丝,眼睛望过来时,眼尾的皱纹用脂粉已是遮掩不去,带着明显的苍老,人却较先时和颜悦色百倍。当然,宁荣大长公主对孙辈向来和气也是真的,宁荣大长公主叹口气,“你呀,同老三一样,有事不直说,非爱来这拐弯抹角的一套。”
四皇子妃给祖母说的脸儿上一红,也就趁势把事儿说了,“什么都逃不过祖母您的眼睛,这些朝中颇是不太平,我委实担心的了不得。”
宁荣大长公主自果碟里拿了个桃子给孙子玩儿,道,“我尴尬了一辈子,不想到我儿子这里,还要继续尴尬着。放心吧,我会让你父亲回来的。”三儿子一向与她不大亲近,但,母子一体,倘南安侯有事,难道承恩公一系有好?这事,宁荣大长公主是不想管也得管。
四皇子妃准备的那些话,一句都没用上,看祖母言语间似是有些心灰意冷,倒是打叠起精神在宁荣大长公主这里奉承了半日。
待四皇子傍晚告辞,老承恩公还与妻子道,“真叫三郎回来啊?”
“不回来做什么?”宁荣大长公主恼怒反问,“三郎还能在江南呆下去吗?”太子这事,亦是令宁荣大长公主十分不悦。承恩公府素来是东宫系,太子既不看佛面亦不看僧面,已令承恩公府与南安侯府大为没脸。再者,宁荣大长公主本也不愿儿子过去与弟弟开战。正借此良机,倒不若将人召回。
老承恩公还絮叨呢,“三郎也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