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数就好。”
谢莫如轻易不与他人吐露心思,江行云不是他人,故而,谢莫如终是道,“都说永定侯带兵有一手,我却觉着,永定侯做将领可以,但并非名将。你说呢?”
江行云道,“世间名将,有一种是天生的,少年成名,不为罕见。史上如白起、项羽、韩信、卫青、霍去病等便是名将。还有一种,百战磨练,方能一展光华。永定侯为将的本事,我不好论断,但永定侯做官的本事肯定是不错的。”
谢莫如笑笑,要不为何在御前保下永定侯呢?
谢莫如是个极聪明的人,聪明人,说话上便有所克制,所以,有些话,谢莫如是永不会诉诸于口的。所以,能同谢莫如做朋友的,首先也要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能明白朋友的心思,这是做朋友的首要条件。
谢莫如从来不担心永定侯政治上的本事,可眼下,谢莫如需要的不是政治上的聪明人,如江行云所言,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一国如此,一地亦如此。要完全掌控闽地,没有一支自己的军队是不成的。更何况,谢莫如所需不仅仅是一支军队,想要短时间内扭转闽地战败的颓局,她需要的是一场胜利!
并非柳扶风所言的,夺权。
于谢莫如,她需要的是让五皇子在诸皇子间出人头地,而夺权只是一个太平藩王所需要的计量。
她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来遏制靖江王府,以此令五皇子获得更多的权力,所以,不能走夺权之策。
谢莫如需要胜利,那么,就需要兵,需要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道理,谢莫如当然懂。
但,不算无能的永定侯都一败涂地,谢莫如需要的自然不是寻常不算无能的将领,她需要的是能扭转局势的名将。
还是要能为她所用的名将。
谢莫如无意识的摩挲着左手中指一枚红宝石戒子,江行云道,“现成的名将倒有一个。”
谢莫如道,“你是说海匪白浪。”白浪这名,就是在帝都也有几分名声,无他,永定侯就是惨败在他之手。但其何许人,帝都一无所知。
江行云点头,“我总觉着,这人不简单。”
谢莫如道,“难啊,这人约摸名字都是假的,更不知他是何出身,何相貌,短时间内连他的踪影都不知道。”
想到永定侯那一场惨败,江行云摇头,“朝中实在没有擅海战的人。”永定侯不算名将,但也不是无能之人,他都败得这么惨,换朝中别的武将来也是一样的。
“不一定是海战,陆战上的名将也可。”
江行云道,“我所知道的,安夫人算是一个。”
谢莫如倒是满意安夫人的人选,只是,“安夫人在南安州,不能久离驻地。”安夫人不能离开南安州,永驻闽地。
此话题一时无解,只得暂告一段落,谢莫如换个事问,“到年下,藩王府的宗庙能盖好么?”
江行云对分内之事一向清楚,她道,“宗庙已经盖好了,就差里头的器具了。”她既明白,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且五皇子第一年就藩,腊月自然要祭祖的,自然会先盖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