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脸色一白,走进门槛,没有继续往里,抿了抿唇,辩驳道,“你不是好好的没事儿吗,有聪子在,你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
邱艳再次冷笑,“是啊,不是有聪子,我早就死了,哪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说起大伯母,村子里的人无人不竖大拇指,称赞您会做人,可在我看来,您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能明辨,怎能得外人的称赞,说起聪子,大家都说他臭名昭彰,凶神恶煞,仔细想想,聪子做的事儿都是依着规矩办事,从未主动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被大家误会了这么多年,他从不开口为自己辩驳,而有的人,看似慈眉善目,背地尽做些阴险毒辣之事,就因为懂得伪装,就能抹杀她做的那些坏事不成?”
邱艳也不知怎么想起沈聪来,她也以为沈聪是个作奸犯科的坏人,平日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后来她才明白,沈聪在赌场挣的钱,足够她和沈芸诺衣食无忧,犯不着再去做些天怒人怨的事儿,比起许多人,沈聪不知强了多少倍。
人云亦云,三人成虎,邱艳不会再被蒙蔽了,邱老爹说的对,和她一起过一辈子的是沈聪,他没有理由骗自己,而沈聪更不会捕风捉影说些无中生有的事儿抹黑人,是她自己不信任他,害苦了自己。
“大伯母回吧,往后别来了,您脑子好使,走一步算三步,我和我爹不是您的对手,往后就当桥归桥路归路,我爹有我和聪子,也不指望大伯和几个堂哥。”邱艳以前念着邱柱是里正,邱老爹在村里受他们的照拂,日子会轻松许多,实则不然,邱老爹有事儿,沈聪跑得比谁都快,严氏怕招惹麻烦,哪怕邱老爹遇着事儿,严氏也只会想法子推诿,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罢了。
巧舌如簧如严氏,竟有说不出来的时候,盯着邱艳坚毅的眉眼,昔日的小姑娘长大了,和沈聪相处久了,只怕邱艳自己都没发现,说话的时候,眉目间不经意的流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来。
严氏知晓说不动邱艳,转身离开时,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到月儿会朝你下手,还用那般阴损的法子,不管怎么说,她错了就是错了,我当娘的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你以后好好和聪子过日子,大伯母祝福你们。”
邱老爹出来,遇着严氏往外边走,想着邱艳说的,邱老爹并没有叫住严氏,站在门口,疑惑的问邱艳,“你大伯母怎么来了?”
邱艳兴致缺缺,“走错门了,饭做好了?我去帮爹生火。”
“别,你坐着就是了,聪子在灶房呢,他帮我就好。”邱老爹回屋拿了个小袋子出来,里边装着不少零嘴,邱艳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两串银子递给邱老爹,小声道,“聪子让给您的,您收着。”
家里卖门能挣钱,而且,前不久,邱艳才清楚,沈聪虽然不去赌场,可那份工钱一直都有,难怪去年家里突然多了银子出来。
邱老爹叹气,“你拿着用就是了,家里有银子,我不缺,反而是你和聪子,将来用钱的地方多,节省些过日子总是好的。”
听邱老爹话里有话,邱艳认真道,“是不是聪子和您说什么了?”
邱老爹促狭,“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这孩子也是的,也就聪子宠着你,什么都愿意挡在你身前,往后啊,可要和聪子好好过日子,什么都听他的,聪子常年在外边奔走,见多识广,不会害你的,他说的话我自然明白。”
邱老爹不肯喝邱艳说实话,邱艳忍不住问道,“聪子到底和你说什么,您快与我说说。”
“没说什么,你咋就喜欢刨根究底呢,赌场的事儿,聪子不告诉你自然是为了你好,怕你知道了在家提心吊胆,往后,你可别死缠烂打试着他问了。”邱老爹拿出买的零嘴,顺势将钱放入怀里,邱艳给的银子他都存着,等着往后邱艳和沈聪有了孩子的时候再还给她们,养个孩子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哪,家里什么都买来吃,长此以往不是法子。
邱老爹又起了卖田给邱艳和沈聪在杏山村买田的心思,和邱艳一提,邱艳摇头道,“爹,田地您自己留着,我和聪子现在就挺好的,再说了,有田地,聪子不在家我一个人也忙不过,不是白白糟蹋了庄稼吗,对了,阿诺的亲事定了,明年夏天。”
“哦,那户人家可打听清楚了?阿诺性子比你还好说话,别被媒人骗了,害了阿诺还好。”邱老爹只记着上回邱艳隐约说起过一回,没当真,那户人家多,妯娌间不好相处,邱老爹觉着以沈聪的性子,绝对不会给沈芸诺找那户人家。
邱艳点了点头,“打听清楚了,上边婆婆的确不是个好相处的,不过裴征性子不错,对阿诺是真心好,而且,和邱长胜不同,裴征有自己的主见,不像会被他娘拿捏住的人,往后,阿诺该是有好日子过的。”
邱老爹感慨,“祖上的人常说先苦后甜,阿诺是个有福气的,会有好日子等着她,阿诺不在家,聪子如果去赌场,你就回家里来住吧,咱父女两也能互相照应。”
“我看看吧,赌场没什么事儿,再说,过不久冬就入冬了,赌场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沈聪大致提到过赌场的事儿,卫洪到处找骆驼的踪影,不会找他们的麻烦,顺意赌场有刀疤,不用沈聪时时刻刻盯着。
这时,鼻尖传来淡淡的糊味,邱老爹想起锅里煮的肉,急忙放下袋子,拍了下自己脑袋,“闻着味,肉怕是糊了。”
果然,肉上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