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点头,伸手牵着他,他的手刚洗过,凉凉的,凉得她有些痒,微微缩了缩,沈聪反手将她握紧,侧着身子,让她走在前边,以免两侧的柴弄脏了她手,“明日,回青禾村瞧瞧爹,待两日,回来,我得去赌场忙了。”
沈聪怕她反着手不好走路,松开,手掌搭在她肩头,稳着她身子,想起一件事,“过些日子,我带往山里走,给你看点东西。”
邱艳回过头,眼前是他放大的脸,凑近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沈聪话说了一半,邱艳心跟猫抓过似的泛痒,清凉的眸子闪着盈盈红光,“山里有什么,你与我说说,之后你忙,会不会忘记了?”
这几日,沈聪砍柴,她跟着,没往深山里去,邱艳上回和沈芸诺吓着了,也不太敢往里边走,“你先与我说说,里边到底有什么?上回我和阿诺没发现有什么。”
“你两那会吓得魂儿都没了,哪注意到其他,真想知道?”沈聪抬手,落在她发髻上,他说过回她的发髻太过死板,之后,邱艳梳头,皆有意松散些,在山里走了圈,发髻上黏了些草屑,他细细弄掉,声音轻快的重复了遍,“真想知道?”
“嗯。”
沈聪眼里闪过玩味,“不和你说。”
邱艳抬起头,嘴角上翘着,些许不愉,沈聪的手滑至她唇上,往下揉了揉她撅起的嘴角,目光一软,就在邱艳以为他开口说的时候,他扬了扬眉,“不想说。”
邱艳觉着他又在逗她了,见她气得跳脚,他就在旁边哈哈大笑,她越气,他便越高兴,邱艳不想上当,背过身,故意道,“不说就算了,我回家问阿诺,阿诺肯定知道。”
沈芸诺懂事,这些日子,但凡她和沈聪在,沈芸诺就在屋里躲着,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后来,经沈聪提醒她才明白,沈芸诺是不想打扰她们。
“阿诺也不知道。”沈聪抽回手,提醒她边走边说,邱艳想了一路,到家,和沈芸诺说两句话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回青禾村,听邱老爹说起邱贵,才知道他离开村子了,“你二伯母哭得晕过去好几回,顺风赌场也张罗着卖屋子了,你二堂哥,哎。”
说起顺风赌场,邱老爹少不得和沈聪说,从前,对赌场的事儿,他知之甚少,可能沈聪在赌场的关系,但凡别人说场子,他就格外敏感。
“聪子,听说顺风赌场在村里到处招人呢,你们真和顺风赌场有仇?”顺风赌场招人给的工钱多!好几家人跃跃欲试,三房,何氏想把两个儿子送去赌场呢。
邱艳转向沈聪,他的眸色黑不见底,像无边无尽的黑夜,里边无任何情绪,悠悠然道,“哪有什么仇,爹听谁说了什么不成?”
邱老爹抿唇,“不是,瞧着顺风赌场的做派,心里不安,加之珠花上回的话……”
“爹,您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大家开门做生意,各顾各的。”沈聪推开手边的篮子,拿起颗糖给邱艳,“艳儿吃。”
突然提起自己,邱艳微赧,接过糖,递给了沈芸诺,知晓沈聪不想提赌场的事儿,拿她转移话题,听邱老爹提起珠花那日说的话,邱艳脸色一沉。
背过身,偷偷问邱老爹,邱老爹噗嗤笑道,“就知道你要问个究竟,珠花话里的意思我也没太明白,像是聪子将来会遇着麻烦似的,聪子不和你说,你也别多问,好好照顾家里就是了。”
☆、65|06-08-04
邱艳喏喏,张了张嘴,不死心道,“爹,您与我说说也叫我心里有底,珠花不是什么好人,她会不会知道什么?”之前,珠花就和沈聪躲在小竹林,初二那天又特意走一遭,邱艳觉着事情不对,挽着邱老爹手臂撒娇,“爹,您就和我说说,珠花到底说啥了?”
邱老爹哭笑不得,沉思道,“实则也没啥,爹也听得糊里糊涂,沈聪含沙射影损了珠花两句,珠花脸色惨白,灰溜溜走了,我瞧着聪子自有主张,你别胡思乱想,珠花那人,比你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呢。”沈聪丰神俊逸,珠花动了歪心思不守妇道,当着自己女儿的面,有的话,邱老爹说不出口,只道,“往后少和珠花打交道,那人心思不纯,说什么你别信,凡事听聪子的,聪子不会害你。”
邱艳仍什么都没问出来,不免失落,拖着长音道,“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着呢。”珠花什么心思昭然若揭,跟了卫洪,心思还在沈聪身上,想着这个,邱艳心底烦躁,又问邱老爹三房的事儿。
邱老爹叹气道,“你三伯母和珠花娘走得近,听说工钱多,且不是按天算,是按月给,一个月一百六十文,在镇上做工,也没这么多,你三伯母动了心思呢。”其实,动心思的何止是何氏,村子里,不少人都动了这个心思,这些日子,李氏在村里出尽了风头,巴结讨好她的人多,李氏愈发嚣张,走路鼻孔朝天,雄赳赳气昂昂别提多神奇,稍微谁给她脸色瞧,就拿卫洪说事,言语间,尽是得意,赌场的事儿他也不懂,对卫洪和沈聪之间的事儿知之甚少,无非提醒沈聪小心些,注意着别入了别人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