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夫人和许元辉被骂得脸色青白,许二夫人不服气地道:“是许漾自己向我们求助的,找了其他借口,我们怎么知道他是要害大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自己侄子一些帮助,怎么还成了我们的错了?至于那些消息,您逼问从临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佣人泄露出去了?怎么都把锅往我们背上甩?最后,大哥遭此一难,明明就是他自己品行不端,惹来祸患,妈你不说他就算了,迁怒我们算是怎么回事?”
许元辉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阻止许二夫人开口,显然他也并不认为许二夫人说的有什么不对。
许元良身上到底有伤,经不起折腾,这些“小事”他也不想管,跟许从临和李曌交代了一声,就自己休息去了。许从临和李曌都冷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听许二夫人辩解。
许幼南神思恍惚,上楼之前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许从临身边坐下了。
许二夫人辩解完,许奶奶得到许从临的眼神示意,不再说话。将许幼南招到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得了。
许二夫人僵硬的身体逐渐缓和,脸上惯有的笑容还未勾起,许从临忽然翻出一叠资料,轻飘飘地扔到了许元辉面前,“这是你们和许漾见面的照片,和陆晚的通讯记录,以及和记者联系的证据。录音证据我也都有,不会冤枉人,二叔要是感兴趣,先看完这些东西,我会放给你听。”
夫妇二人脸色僵了一下。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强装镇定拿起许从临拿出的东西,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彻底变了。
事情定论如何,立即就有了结果。二房近来动作愈发明目张胆,这件事情许元良全权交给许从临和李曌来管,除了要磨炼儿子之外,为的自然是要给许元辉夫妇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许奶奶自然知道长子的心思,也不插手,冷哼一声,带着许幼南起身,对两个孙子道:“你爸爸相信你们,奶奶也不多管闲事,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不要顾忌什么。都是大人了。总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对许幼南的状态十分不放心,离开客厅后,许奶奶道:“沉光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又加派了一些人手去找,南南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要真出了事,不可能现在还没有找到人。”许奶奶这并不全是安慰之语,她是真这样想,毕竟从开始搜救到现在,遭难的人,不管是黎漾和钱双双,还是那些个手下人,一个都没有少,单就陆沉光没有踪影。按照陆沉光的能力来推断,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奶奶。”许幼南沉默许久,终于出声,“我想亲自去找他。”她先前已经给陆行洲打过电话,可是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许奶奶不太赞同,但是看了看许幼南脸色,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去吧,让你大哥陪你去。”
许幼南又回去找李曌,李曌沉默着看了她几秒钟,道:“好。”
两人径直去找了陆行洲,想要问问他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然而见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陆行洲手中来不及藏起的东西就被许幼南看了个正着。那是一截染血的袖子,不知道被什么撕裂下来,显得破败不堪。许幼南一看见。脑子就有些发晕,那是陆沉光的衬衫袖子,她认得出来。
“这是……那里找到的?”她语气艰涩地问道。
陆行洲闭了闭眼,“海里捞上来的,我已经让人以捞到袖子的地方为圆心下海搜索。”
总觉得陆行洲的神色不太对,许幼南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其他东西吗?”
陆行洲颓废地坐在地上,低下脑袋,许幼南顿时失去了看清他脸上神色变化的机会,煎熬的等待里,只听见他声音沙哑地道:“没了……”
许幼南信了,转身走出去,站在甲板上看手下人捞上来的东西。都是些轮船的细小残骸,没什么价值,许幼南脑子发晕的空档,突然听到有人声音悲戚地喊道:“三少。又捞上来一块!”
许幼南抬头,看见一个男人捧着一块……人的肢体。那好像是半条大腿,不知道是被什么动物撕咬下来的,口子参差不齐,再被水那么一泡,肿胀起来,看起来就异常的恶心。
许幼南呆呆地望着那东西,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听那男人身后一个短发的女人哽咽道:“这才不可能是二少……我才不信……”
陆行洲冲出来,看见手下手中的东西后,却是下意识看向了许幼南,布满血丝的眼中悲痛和慌乱共存。
“那是……什么?”许幼南张了张嘴,问道,陆行洲刚才不是说除了那一截袖子就没其他的了吗?为什么手下人却说“又捞上来一块”?“你骗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