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南嘴角抽搐,半晌无言,许元良似笑非笑,安慰她道:“放心,爸爸要是想做什么,肯定不会事先跟你说这种废话。”
许幼南松了口气,还以为她亲爹要发什么大招,吓死个人了!
“我去找临临去!”许幼南忽然说,“得提醒他一下,不然我单纯善良的弟弟要是被人坑了怎么办?”至于谁会坑他,还用问?除了那位敢跟许元良耍手段的二哥,还能有谁?
当然,许幼南这会儿说这话,纯粹是想找借口单独走开而已。提醒肯定是会提醒许从临的,但是提醒之后,还会不会回来找许元良,这就不知道了……
许元良仿佛没有察觉许幼南的小心思,道:“去吧。”
压抑住小计谋得逞的激动,许幼南面上一点不显,撒开许元良胳膊后,以一种十分矜持的步伐,慢慢地消失在许元良的视线。
目送着许幼南走远,许元良弯了弯唇,抬脚就往左前方的小花坛后面走。
“人都走了,还不起来?”许元良不客气地踢了坐在草地上的许从临一脚。
许从临展开盘起的腿。将手里的手机收好,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道:“陆家这花园修得不错,草地挺软。”
“许漾的行为,与其是说故意犯错想要藏拙,不如说,是故意想让我发现他在藏拙——毕竟一个连‘藏拙’都藏不好的人,能有多深的心计?”许元良道,“我刚才跟南南说的话不是假的,现在跟你分析他的行为,也并不是认可你是我的最终继承人。好歹是我辛苦教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可别让我失望。”
许从临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认真地点头,道:“我明白。爸爸。您说过,您的东西只留给有能力保管的人,我一直都记得。”
“记得就好。”许元良很满意,话音一转,又说道:“我以为你和邱澹的关系很恶劣,你不是一直把他当作和你抢南南关注的人吗?”
许从临撇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嘛。现在到底是明白了,南南怎么都是要嫁人的,我能努力的,就是给她找个优秀又顺眼的对象,并且阻止某些居心不良的人靠近她。和陆沉光相比起来,邱澹怎么说也是我的老师,我的本领有一半是他教的。给他找了那么多年的麻烦,现在也只有在这一点上能回报他了。”
“不看好陆沉光?说说你的理由。”
“爸爸,你这是明知故问。你当初同意邱澹和我姐的婚约,不就已经有了考虑吗?”
许家势大,但旁人都只看见许家威风的一面,谁也不知道,许家如今正处于群狼环饲的局面,如今能安稳,是因为许元良还是许家的家主,他狠辣的名声让许多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许元良终有退位的一天,届时许家内部的腐朽势力,必定会和外界那些仇敌联合起来,若是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联盟者,新一任家主必将陷入绝境。
而作为许元良唯一的女儿,许幼南对许元良和许从临有多重要。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早已经打探得清清楚楚。权力交割,一片混乱之际,许幼南身为许家两个男人的软肋,极有可能遭遇危险。简单点说,就是许幼南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夫家保护,而许家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联盟者支持。
而许从临并不认为,陆沉光有这个能力,即使许幼南说的陆沉光也不简单,许从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许家的势力主要在d国,在那里,陆沉光能做什么?
权衡下来,邱澹就成了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完胜陆沉光。
许元良大概能猜到许从临的想法,也看出他儿子对陆沉光的轻视。他却没有出言肯定。陆沉光将自己掩藏得太好,许从临功力不够,没有发现,实属正常。在此之前,邱澹的确是最佳人选,但是陆沉光……许元良想了想,还是决定,对陆沉光,暂时先保持观察状态。
“我不插手,真正有实力的人,不可能会输。”猜到许从临的某些意图,许元良如是说道。
许从临笑着扬了杨眉,“谢谢爸爸的支持,我这就去找她。”
许元良没有阻拦,只是交代道:“别太直接,把人惹哭了我是要打你的。”
可想而知,许幼南并没有找到许从临。不过她也只是随便找找,见没瞧见人影,也没有要打电话询问行踪的意思,那什么提醒,并没有多么重要。说到底,找借口离开,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寻找陆沉光吗?
然而,陆沉光还没找着,许幼南先撞上了一脸和蔼的陆老太太。
“幼南啊,过来和奶奶坐坐。”陆老太太冲着许幼南招手,脸上的和善笑容吓得许幼南狠狠打了个寒战,完全没法把这个笑眯眯的陆奶奶和前一阵子那个总是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她的老太太给联系起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陆老太太笑得不是一般的灿烂,只是叫她过去坐坐而已,总不能冰冷无情地拒绝人家吧?于是许幼南扯起笑脸,走过去在女佣安排的位置上坐下。
陆老太太肯定有话要说,就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许幼南耐心的听陆老太太天南地北地扯了一通,然后就听她问道:“你爸爸有说什么时候回去没有?”
这个……许元良倒是没有说起过,陆老太太问这做什么?委婉的撵人?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许幼南诚实地摇摇头,“我爸爸没提,我待会儿问问他。”
陆老太太说:“可千万要记得问。再过两个月,就是沉光的生日了,不知道幼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