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秀秀怎么就谋逆了?南离呢?我去寻他!”
莫问无奈地摇头:“阿桑,你还不明白吗?南离就是不想你娶季秀,才说季秀谋逆的。你这时去寻南离无异于火上浇油。况且你也已经被软禁了,若非子羽假托南离命令,我们也来不了此地。”
阿桑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她一把抓住莫问的手:“我要去救秀秀,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莫问沉稳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带你走。你先把衣裳穿好再说。”
阿桑抖抖索索开始穿衣裳,只觉得手脚发软,头也昏昏沉沉的,忍不住将南离破口大骂了一番。可是她天生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只是说南离狠毒,虚伪,善妒,这般骂了几句,连自己都觉得无趣,讪讪地住了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桑在莫问的指引下,从祭宫后殿的一个小洞里爬了出去,莫问早驾着车子在外面等她了。阿桑当时向莫问求助时,只是问策于他,却没想过他竟然肯这么舍身地帮她,对比着南离的阴狠恶毒,再想起莫问的古道热肠,她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莫问在前头驾车,阿桑和子羽坐在车上。南离给阿桑喝的药酒余威犹在,阿桑一路上直打盹儿,子羽怕阿桑摔下车子,只得紧紧抱住她。阿桑起初还有些顾忌,嚷嚷着说:“我就这么靠一会儿。”可是一转眼的工夫,却已经躺在子羽的怀里睡着了。子羽小心翼翼地抱着阿桑,犹如抱着一件瑰宝。
莫问驾车的闲暇回头看,见到这副样子,不免深深叹息:“子羽,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如今她眼睛里只有一个季秀,连南离都不在她眼里。她要娶季秀当侧夫,难道你竟愿意降尊纡贵和季秀为伍吗?”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还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都没有料到,南离是宁可鱼死网破、自身声誉受损也绝不允许别人同他分享妻主的男人。
莫问走的是捷径,一路狂奔,来到姜寨的时候,南离的大队人马还为到。阿桑冲进季秀的屋子,只见被衾犹温,遍寻却不见人,当下就有些六神无主。
“我……我把秀秀弄丢了……”阿桑茫然四顾,眼睛里噙着眼泪。她跌跌撞撞地向莫问扑过去,仿佛在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但是跑了几步,想到那是莫问,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天地之大,能够温柔包容她、仔细聆听她的那个人,究竟还有没有?过去那个人是秀秀,曾经有一度是南离,然而现在,他们有的失了踪,弃她而去,有的虽然近在眼前,却全然变了一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