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白净士兵气鼓鼓地望着他,见他毫不动摇,忽以手掩面哭了起来,抽抽噎噎道,“人家还不是担心你,才千里迢迢跑来想保护你嘛!”
年长战将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不是想报国才来的吗?怎么,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白净士兵五指微张,透过指缝看向年长战将,那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清亮透彻,哪有半分哭过的痕迹。她指着他愤斥道:“你没有良心!”
她瘪着嘴碎碎念:“三年前你我本欲成亲,谁知你母亲溘然长逝,你为此守孝三年。三年一过,你又应征入伍。我等了你三年,都成老姑娘了。”
“人家风餐露宿跑来找你,你就知道一个劲劝我回去,还凶我!”她又抱怨道。
闻言,年长战将愧疚道:“如今战事吃紧,我不能离开,无法去考虑别的。”
白净士兵咬着唇,扭捏了一番,才道:“我也非小家子气的女子,你若待我之心如初,今夜,今夜就以这天地为证,明月为媒娶了我吧?”
年长战将神色一怔,语气却有迟疑:“以如今的危急形势来看,我怕是,怕是给不了你一生一世……”
“不许你胡说!”白净士兵气道,眼眶微红,投身入他怀里,哽咽道,“我不回去,若死,咱们就死一块!”
“我想成为你的人。”说开后,她反而放开,显得落落大方。
这种情形,若是犹豫会很伤人心。年长战将闭上眼,很干脆道:“好,我娶!”
两人皆很果决,当即双双跪下,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凤冠霞帔,没有亲友的祝福,只有两颗真心,在天地、星月、山岭、草木的见证下,就此结为夫妇。
礼成,那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面的,萧湛堂没有再去看,转身踏着花草,衣袂轻展,悄悄回了营帐。
彼时,在军营里,不知是谁开头,将士们正在唱战歌:
“战乱起,烽火连天;
刀剑鸣,马长嘶,军旗展飞。
一世战,几人思归;
号角吹,云天崩,战鼓如雷。
啸狂歌,豪情万丈;
为守护,国友家,何惜一死。
满疆场,尸山血海;
念不动,心无惧,笑着赴死。
风吹岸绿,何时回?
望天南,烟柳桥,河岸堤。
梦里家国,如往昔。
醒转提枪上马,为其征战!”
“望天南,烟柳河岸堤,梦里家国如往昔……”萧湛堂轻轻叹道,“锦皇,战争该结束了。”
与此同时,霍翎派遣出了使臣,吩咐道:“私下去见鸾皇,让他二选一。”
“什么?”霍清怡难以置信,挺着六个月的身孕,一把抓住霍翎的手,“姐姐,你什么意思?”
她没有料到,霍翎竟会如此做!
“慌什么?”霍翎轻笑道,“怕了,不自信?”
第78章
君无戏言
这不是自信的问题!霍清怡胸口一噎,
气鼓鼓地瞪着,
抱怨道:“姐姐,你不知道自己的条件多诱人?那个大猪蹄子,
说不准一狠心便同意了!”
霍翎不在意地笑道:“若是如此,
便说明他是一位好皇帝。”
“皇姐,你这不是诚心拆散我们么?”霍清怡嘀嘀咕咕,
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察觉到宝宝在踢她,脸上不自觉浮现笑容,“也罢,若他要了江山,
我就和你搞禁断百合,
谁让你利诱他的!”
霍翎一怔,
疑惑道:“禁断百合?”
“你就等着罢。”霍清怡耷拉着耳朵道。
在她忧心忡忡间,使臣化作百姓,
参军入伍,用尽办法觐见萧湛堂。他五官端正,
容色不怒自威,不卑不亢拜道:“禀鸾皇,外臣乃锦国密使,
今日求见鸾皇,
只为传达吾皇旨意。”
“请说。”萧湛堂平静道。
使臣低眉恭谨道:“吾皇有旨,请问鸾皇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贵国抢了我的皇后,
如今让我用帝鸾国换她?”萧湛堂似笑非笑道,端坐在上首,眉目淡然从容。诸事,大多在他意料里,不曾脱离掌控。
使臣正色道:“诸侯列国间,今以鸾皇为首,若有鸾皇相助,与吾皇里应外合,列国合盟必败,吾皇一统天下之时指日可待。鸾皇虽今后为臣属,但可抱得美人归,岂不乐哉?”
“锦皇好算计。”萧湛堂笑了笑,不置可否,依旧冷静道,“先除西陵,后灭中山、布谷三个大国,为我扫平障碍,知我有武安君,必能成为列国之首,再用猫猫来威胁我,让我为猫猫弃江山,助锦国一统天下,如此既能得天下,又能减少伤亡。”
“不知鸾皇意下如何?”使臣拱了拱手,面色肃穆郑重,“吾皇有旨,若鸾皇愿称臣纳贡,吾皇便会还君明珠,让您一家团圆。”
萧湛堂面色不变,看不出心中所思,反问道:“否则呢?我若不愿呢?”
“若是鸾皇不愿,那倒也不难,吾皇另有明令,鸾皇既要江山,那她便要美人。”使臣缓缓道,在萧湛堂惊愕的目光下,一脸怪异,似是难以理解,“吾皇有旨,若您要江山,则锦国给您,天下也给您,她只要您的小猫后。”
萧湛堂瞳孔紧缩,沉声问道:“所言当真?”
“君无戏言!”使臣一字一顿,庄严而郑重,又拜了拜道:“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不知鸾皇作何选择?吾皇明令,只给您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