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大人不吃还好,只可怜我三岁的儿子现在饿的已经没力气走路了,只能整日躺在我怀里,这要是再没有粮食,他……他可能活不了几天了。”说着,女人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在她脏兮兮的脸上留下两道痕迹,周围的老弱病残纷纷抹泪,就算想帮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泪光中,女人看到一只拿着馒头的手伸过来,自从水患开始,她就没有再见过馒头,能喝到米粥已经是最好了,平日里只能吃糠,现下猛然看到馒头,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迟疑着不敢接。
那馒头又离她近一点,她看看馒头,迟疑地抬起头去看馒头的主人,那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了的小乞丐,脸上脏兮兮的,衣服简直脏的没眼看,只有眼睛溜圆,活灵活现,显得很机灵。
那小乞丐道:“姐姐快接着啊,给你家宝宝,我看他已经有些昏迷了。”
那妇人用手背擦擦眼泪,颤抖着接过馒头,道:“这馒头从哪里来的?天道将军说现在粮食告急,城里已经没有馒头了。”
小乞丐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跟前道:“姐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是从云州来的,这是云州官府发的馒头,不过每人每天只有两个,我家父兄被困在汝南至今未归,我和哥哥不得已离开云州来找父兄。”
妇人一听云州发馒头,急急抓住他的手道:“云州真的在发馒头?!”
“是啊,不过这面都是些玉米面,不好吃。”
那妇人又道:“那前些日子有汝南的天军攻打云州你听说过吗?”
小乞丐气愤道:“这事云州谁人不知?本来我们云州百姓能早些吃上官粮,但起义军将钦差带来的第一批粮草全部烧毁了,后来还是钦差紧急征调的云州豪绅家里的粮食,我们这才吃上粮食……唉,我就不明白了,汝南情况这么糟糕,百姓都吃不上饭,这起义军为什么要烧毁粮草,直接运回汝南还能缓解缺粮,岂不两全其美。我一个草民实在不能理解这些将军大人的想法!他们可能有更高明的想法吧!”
虽说他们两在说悄悄话,但旁边的人早就竖起耳朵在听了,一听到起义军竟然将粮食都烧了,一时间都忍不住了,一人道:“屁高明的想法!”他左右看看,悄悄道,“这天道将军也不过就是个农民,愚蠢自私!!根本没有将我们汝南百姓放在心上!!”
他说完这句话,从远处就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有军队来了,一辆马车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一队兵马。
汝南的马车都是一个品位的俗气华丽,马车里的人看不到,但是里面传来几声娇呼和 y- in 荡的男人笑声,仔细分辨那些声音似乎还不是一个女子发出来的。
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露出忿忿然的表情。
正巧这时候对面也来了一队巡逻军队,那对巡逻军队看到马车也不避让,马车车夫看到穿着铠甲,知道这人品阶不低,停下来。
马车突然停下来,车里传来一声娇呼,车里的人气急败坏地吼道:“会不会驾马车,突然停下来,你是找死吗?”说着,掀开车帘。
马车夫诺诺道:“将军……”
马车里的将军看到巡逻的人,道:“贾威,你一个小小的统领竟然也敢拦我的马车?!”
叫贾威的人作揖道:“天霸将军,卑职不敢,只是天道将军曾下令福康路百姓众多,不能纵马乘车,还请将军下马行走。”
天霸将军气笑了,道:“我和天道将军同乡同村,今日就算是他在这里也要给我三分薄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拦我的马车?吴二喜死了之后,你们新贵派跟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威风,今日就算我在此将你杀了,天道将军也不会说什么!就像石三唤杀了吴二喜那样,哼~快滚吧!!!”
说着他趾高气扬大摇大摆地进了马车里,马车里传出放荡的小声。
贾威冷冷地看着马车,盯着马车看了许久,终是站到一旁让开了路,待马车过去之后,他身边的弟兄看着马车纷纷露出愤恨的表情。
一个小兵看上去年纪比较小,道:“贾哥,天霸将军欺人太甚,难道就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们不成?!”
贾威喝到:“闭嘴!”就带着士兵走了。
人群里的许霁川和赵景湛对了个眼色,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高兴。
原来天国内部的斗争已经放到了明面上了吗?
离开福康路,两人往破庙走去,太子殿下突然道:“这个贾威,不到两日必反!”
许霁川道:“为什么?阿宴你从何判断?”
阿宴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许霁川一度怀疑阿宴是神婆转世,没等两天,就在第二天的破晓时分,天霸将军夜御、三、女,正沉浸在香艳的春梦中,却在睡梦中被贾威割下了头颅。
还没等天国的众人反应过来,贾威又带着一小队士兵夜闯天坤将军的家中,将天霸将军的头放在天坤将军的枕边,将从睡梦中醒来的天坤将军生生骇死。
他如法炮制,不到短短的一个时辰之类,他就将旧派的所有将军全部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