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海棠苑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此时的屋檐之上出现了一道修长而纤细的身影,那便是林瑾瑜。
林瑾瑜穿着黑色的紧身夜行服,到了海棠苑之后,她眼眸微转朝四处望了一下,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管细细的竹筒,她在竹筒内装了一些细细的粉末,随后用内力将那竹筒内的粉末均匀的挥洒在了海棠苑的上空。那粉末乃是让人陷入深度睡眠的药粉,待她洒完药粉之后,又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之后便翻身下了屋檐。
下得屋檐之后,果然发现那些守夜的护院已经靠着大柱呼呼大觉起来。
林瑾瑜翻身进了林瑾珍的房间,外间,慎儿抱着被子睡得十分之香,里间,林瑾珍也是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林瑾瑜在她的房间搜索了一阵子方才找到织锦坊的那个锦盒。
打开锦盒之后,林瑾瑜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白瓷瓶,随后将白瓷瓶里的透明液体倒在了林瑾珍的嫁衣之上,倒好了之后,她伸手用内力将那些湿湿的水渍烘干,然后又将那锦盒盖住了。
她这个小白瓷瓶里的药水乃是为林瑾珍特意打造的新型毒药,这个毒药会在穿上这个衣服三个时辰之后起效果,不到三个时辰是不会有半点反应的。
依照她对南临皇朝皇家嫁娶礼仪的了解,自早上林瑾珍穿上这个嫁衣之后到行礼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三个时辰。
呵,谢玉芳,我就要你的女儿在人最多的时候出丑!看你还要不要整天想着害人!
弄完之后,林瑾瑜便闪身出了林瑾珍的房间,飞身直上屋檐回到了后院儿之中。
待林瑾瑜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海棠苑时,又有一抹黑影翻身下了屋檐,他下得屋檐之后就用一个湿湿的布巾捂住口鼻,随后进了林瑾珍的房间,找到嫁衣之后将怀中的小白瓷瓶拿了出来,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衣服之上,将那衣服烘干之后便关上了锦盒,随后掩上房门翻身离去,一切动作都如行云流水。
时间又往前推进了两日,这一日,也就是林瑾瑜出嫁的前一天,她用完早膳之后便从后院儿的地道走了出去,这个地道连通到了紫尧城郊的一座破庙之中,林瑾瑜从破庙中出来之后便朝烟雨山走去,她给兰汐芝买的小院儿就坐落在烟雨山的山麓之中,方圆仅有几户人家,偏僻而寂静。
林瑾瑜一路向前行去,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小竹林时,后面显露出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在见到林瑾瑜时,眉头蹙了蹙,随后眼眸一转跟在了林瑾瑜的身后。
那人的轻功十分卓绝,武功高深绵厚,林瑾瑜竟是没有觉察到那人竟是跟踪她而去。
当林瑾瑜拐进烟雨山的山口时,忽然觉得身后有异动,她停住脚步转眸望去,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自己后方飘了起来,林瑾瑜惊道:“是谁?”
她提了脚步朝白色的身影追了过去,往前追了许久,差不多追到了一个乱石滩,林瑾瑜方才追到那个白色身影。
当她追到时,却见那白色身影已经与一抹深褐色的身影缠斗在了一起。
那深褐色身影的男子墨发高束,脸上带着蒙面布巾,而那白色身影的男子穿的乃是浩纱衣衫,一头墨发仅用丝带系于身后,手中一把七弦琴在手中飞旋,那隽永飘逸的身姿,不是子昀又是谁呢?
子昀与那深褐色男子在乱石上飞掠而起,身姿飞舞,子昀凤眸睨着那蒙面男子,问道:“你为何跟踪她?”
林瑾瑜一听,眼眸一眯,子昀说这个男子跟踪自己,自己为何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这个身穿深褐色衣衫的男子到底是谁?
为何跟踪她?
面对问话,深褐色衣衫的男子沉默不语,只想着抽身离去,然而那子昀却是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因着深褐色衣衫的男子武功极高,子昀不得不拉紧琴弦朝他发出了致命的攻击。
一般的情况之下,根本无需使出这招的,当今武林,能让他用琴攻击的人实在不多见。
这个深藏不露的男子到底又是谁?
“嘭——”琴弦迸发而出,似成千上万只羽箭破空而出。
深褐色衣衫的男子见状,眼眸瞪大,沉声问道:“莫问是你什么人?”
这个子昀,以琴为器,以音为剑,江湖之中仅有莫问才是这样的,他与莫问之间又是什么关系?想那莫问已经消失于江湖二十几年了,而今他的传人竟是又重出江湖了么?
子昀闻言凤眸眯了眯,说道:“不需要你管!”
说罢,七弦琴在手中似风轮一般迅速旋动起来,一面旋动一面发射出无数音器。
林瑾瑜在见到这样的子昀时,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子昀的武功果真高绝啊。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自己所遇见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弱者。
深褐色衣衫男子见状眼眸眯了眯,眼眸转向了林瑾瑜,随后飞掠至林瑾瑜的身边,他伸手朝林瑾瑜抓了过去,林瑾瑜见蒙面男子忽然袭击自己,她抬手与他过起招来。
“不要碰她!”子昀在见到蒙面男子忽然袭击林瑾瑜时出口制止起来。
林瑾瑜知道自己的武功与深褐色男子相比会有一段差距,所以,当她过了两招之后便旋身而出,发射了数根银针,那些银针之上也是抹了麻沸散的。
那深褐色衣衫的男子见状旋身而躲,林瑾瑜又朝他发出了数枚银针,深褐色衣衫男子身影颤动变化,竟是出现了多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