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李玙的面色古怪,尤其听到他再次问起叶君书是否有意中人的时候,心里十分不自在。
“你觉得我怎么样?和叶大人相配吗?”夏侯玢看着李玙道:“玙哥儿,你也知道我在宫里的难堪境地,我从小得不到父皇的正眼,姆妃更是对我不管不问,兄弟们就会捉弄我……我好不容易有个想结契的人,我是豁出去才厚着脸皮对你说的。”
不知想到什么,夏侯玢眼睛一亮,突然抓住李玙的手,祈求道,“玙哥儿,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待在冰冷的皇宫里了,能和喜欢的人结契,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玙哥儿,你会帮我的吧?”
夏侯玢期待地道。
李玙一时无言,半晌没说话。
夏侯玢顿时急了,”玙哥儿,我知道,父皇和姆后都在为你的亲事烦忧,天下才俊任你挑选。我也知道叶大人也在姆后为你选的人选之一,只要你点头,父皇不管是谁,马上就会为你们赐婚……
但是你不喜欢叶大人不是吗?我不贪心的,你就帮我和父皇说说可以吗?只要你开口,父皇一定会愿意为我们赐婚的!“
“再不济,再不济和姆后说也可以的,他一定会应你的!”
李玙心里一阵复杂,他默默抽回手,”五殿下太抬举我了,我人言轻微,哪能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叶君书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哪怕是没有,李玙也不会掺和这事,他了解叶君书。
叶君书对结亲这事,是从感情方面考虑的,而不是从利益方面。他如果看上一个人,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这在世家大族里,是不被允许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李玙尊重他的选择,不会以为他好的名义做他不喜欢的事。
“是谁?”夏侯玢不敢置信,几乎是尖锐地质问,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低地道歉:“我只是一时太惊讶了,玙哥儿别介意。”
随后又忍不住追问,“那他们已经有结契的打算了吗?是哪家的哥儿?”
夏侯玢放低姿态,红着眼睛哀求道,“玙哥儿,你帮帮我吧?我想见他一面,他们还没结契的话,我还是有机会的吧?我是皇家哥儿,他一定会愿意和我结契的!”
他这半年多来,日夜思想,对叶君书那朦胧的感情,日益深刻。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争取,等过个一两年,父皇姆后想起他了,就会随便指个人将他结契出去。
夏侯玢想为自己争取一次,但是他不敢见父皇,而姆后那里,那是为玙哥儿挑选的,他不敢说。
所以只有玙哥儿才能帮他了。
只要玙哥儿开这个口,他一定能如愿的!
李玙忍不住皱眉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想当这个驸马的,只是到底不好说什么,便道:“他会和他喜欢的人结契。”
至于叶君书喜欢的人其实是他这个事,李玙直觉不该说出来,而且这个事实他挺难说出口……
李玙已经决定了和叶君书结契,但在此之前,他想先和叶君书再谈一谈,如果他的想法还是没改变……
李玙摸摸自己脸上的面具。
夏侯玢顿时泫然欲泣,悲痛欲绝,“我知道,姆妃没背景,在宫里也没地位,哪怕是个皇家哥儿,过得比臣子还不如……”
李玙不耐听这些自怨自艾的话,他不理解五殿下的自卑从何而来,在他看来,衣食无忧地位尊贵的五殿下已经比天下大多数百姓幸福多了。
他打断道:“我还有事需先出宫,赏梅的事,不如等我下次回来再说。”
说完,不等他挽留李玙,略一行礼,转身就走了。
夏侯玢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面色晦涩。
李玙出了皇宫,回了趟侯府,和李长川简单说了几句,就直奔军营。
李长川望着李玙离去的背影,悠悠叹气,一脸惆怅:“儿大不中留啊……” 叶君书跟着大部队一路前往晋江。
这一路上并不顺利,经过一些山贼盘踞的荒山野岭,他们遭遇了好几拨不怕死来抢官粮的盗匪。
所幸有惊无险。
半路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为了按既定时间去到晋江,他们顶着风雪行进,日夜兼程。而邓鸿远早就受不住,不再倔着,乖乖的坐进马车,不去拖后腿。
紧赶慢赶,总算在规定时间内到达了晋江地区。
晋江的形势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依然很严峻,两方对峙的局面无法打破。
比他们早一步的万钦差和廖将军依然在外城将晋江围住,就近扎营。内城已经被叛民占领,似乎没有谈拢。
万钦差是万修和的父亲,名讳万兴昌,额间有三道深深的法令纹,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
两方会合的时候,万兴昌特地接见了叶君书和邓鸿远,以示友好。
但也仅限于此,虽说叶君书和邓鸿远两人来此是协助钦差处理晋江之事,但人钦差自身就有师爷之类的存在,还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能将他们带在身边,让他们参与进来就很不错了,至少没将他们完全架空在外。
万兴昌特地将所有来此的官员召集起来,集思广益。
主使民变的是晋江一门士族大户吕家,在本地百来年,地位根深蒂固,而且还是有名的百善之家,在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