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敬欢索取她的香、她的软、她的爱,将她越抱越紧,好像要将她揉碎,摁进自己的体内。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蹙眉低眸,他熟悉得如同熟悉自己的身体,他从未迷恋过一个女子的身体,却总是惦记她,想着她妖媚的红眸,想着她纤软的腰肢,想着她的一切,想得一夜无眠,想得鄙视自己,无法不想。
克制着不找她,却终究无法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想得到她。
他不知道,这种对一个女子的惦记与念想究竟是什么,是喜欢吗?是爱吗?
也许是吧,原来,他也会爱上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不可能是他的女人的女子。
因为喜欢了,因为爱了,他不再交给她任务,不再让她为自己办事,只想好好地宠她、爱她。
他相信,她也喜欢自己、爱自己,否则,她不会舍弃九五之尊的楚连珏、而选择自己。
可是,他应该如何完全地拥有她、得到她?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
这个问题,很难解决。
————
良宵苦短,夜色深沉。
“婠婠。”
“嗯?”
“本王有法子带你出宫,出宫后,你便是本王名正言顺的女人,待时机成熟,本王封你为燕王妃。”楚敬欢低沉道,停下来,观察她的反应。
萧婠婠猛地睁眼,错愕地看他。
燕王妃?
她不敢置信,他竟然有意娶自己,给自己名份和地位!
这表示什么?这说明他真的喜欢自己吗?她是否应该相信他?
可是,关键不在于此,而在于她是否愿意离开皇宫,成为他的燕王妃,与他厮守一生。
还没有查出朝中奸臣,还没有为父亲洗脱罪名、讨回公道,她怎能离开皇宫?怎能半途而废?
她选择进宫,就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选择了牺牲自己、牺牲一生的幸福。
可是,她如何让他明白?
她只能说:“王爷错爱,臣妾惶恐……婠婠很想一辈子侍奉王爷左右,可是,婠婠已是贵妃,如何离开皇宫?如何光明正大地与王爷在一起?”
“这些事,本王会妥善安排,你不必担心,只要你点头,本王就趁此机会带你出宫。”楚敬欢看不到她的心,究竟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陛下不在宫中,婠婠一旦有事,朗朗就会落在皇贵妃娘娘的手里,王爷,婠婠实在放不下朗朗。”
“名义上,朗朗是皇贵妃的儿子,她不会害自己的孩子,朗朗不会有事的。”
“可是,嘉元皇后将朗朗托付给婠婠,婠婠不能丢下朗朗不顾。”
楚敬欢黑眸一眯,“你不愿离开皇宫,只是因为朗朗?”
萧婠婠连忙解释,“婠婠不是不愿意,婠婠只是放不下朗朗,朗朗还这么小……王爷,婠婠考虑几日,再答复王爷,可好?”
他不再多说,面色冷沉。
她知道他生气了,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火。
那种熟悉的心痛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是为他而痛。
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为楚敬欢而心痛,只是觉得,为了父亲和萧氏一族,辜负了楚连珏和楚敬欢,是值得的。她没有心,不该有感情,心痛是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热泪在眼中翻滚,终究没有流下来,她忍住了。
楚敬欢捡了衣袍穿上,靠在床头大枕上,脸膛紧绷。
萧婠婠靠在他的胸膛上,想哄哄他,却不知道如何哄,“王爷,是婠婠不好……此生此世,婠婠只是王爷的女人。”
他不语,脸膛紧绷。
她静静地伏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一种悲酸在心中蔓延开来。
离开皇宫,还是留在皇宫?
离开皇宫,便是放弃了这几年的辛苦经营,得到另一种幸福。
留在皇宫,便是选择了继续煎熬,选择与楚连珏纠缠到底。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若放弃为父亲洗脱罪名,楚连珏和楚敬欢,她会选择谁?
一个是有过短暂恋情的陛下,一个是有了夫妻之实的燕王,他们是叔侄,她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从一而终。
然而,她的心给了谁?
她真的不知道。
楚连珏,之于她,有杀父灭族之恨,有先前的冷酷无情,爱恨交织,痛彻心扉,那最初的情意,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煎熬中慢慢流逝。
楚敬欢,之于她,有多次救命之恩,有激烈的男欢女爱,他的霸道与强悍,他的气度与魄力,已经深入她的心,烙印在她的心底,很难抹去。
她难以抉择。
那么,就让上苍来选吧。
“对了,王爷,前些日子听宫人说起宣武元年轰动金陵的一件事。”萧婠婠状若随意地提起,“镇国将军萧齐与鞑靼勾结,通敌卖国,陛下赐他车裂之刑,诛九族,是真的吗?进宫前,婠婠听说书先生说,萧将军赤胆忠心,怎么就通敌卖国了呢?”
“萧将军驻守北疆多年,功勋卓著,的确是忠臣良将。”楚敬欢好像没有起疑。
“萧将军与魏国勾结,罪证确凿吗?”她惊喜地问。
“铁证如山。”
“那些通敌卖国的罪证是陛下命朝臣搜集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尽量不让他怀疑。
“此事说来话长。”他眉头一皱,“有人。”
“有人?”萧婠婠愕然。
楚敬欢立即下床,穿戴完毕,示意她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