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多少钱”
“大概五十万吧!”
“你一共给过徐仁堂多少钱”
“我记不清楚了。”
“你说个大概吧!”
“让我再想想。”
花明把许瑛的记录让李赢洲看了一遍,要他签了字,临走时交代他好好想想,反正徐仁堂都已经招供了。李赢洲说:“我好好想想,晚上先让我睡一觉吧!”
花明说:“不行,哪一天你说清楚了,哪一天再让你睡。”
关押李赢洲的房子是一座废弃的冷库,没有窗口,门一关里边就伸手不见五指,一个人在里边又冷又潮湿,像座坟墓似的。黑暗之中,李赢洲仿佛冷静了许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渐渐地,认定花明话中有诈,后悔自己把不该说的话说了,法律上行贿与受贿同罪,就是徐仁堂真的被双规,真的认了罪,自己也不能轻易承认,否则这牢房一辈子也坐不完了,他用拳头使劲地擂着铁门,大叫冤枉,然而,敲打铁门的声音在呼啸的海浪声中显得那么微弱无力。
花明一出冷库,就打电话给许峻岭,说:“许书记你刚才说的是事实”
许峻岭问:“你说呢”
花明稍微犹豫一下,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是故意说给李赢洲听的。”
“算你合格。”又问,“有效果吗”
花明就把李赢洲交代的情况作了汇报,并说:“可能是个大案呐!”
许峻岭说:“李赢洲跟老奸巨滑的徐仁堂这么多年,近墨者黑,不是好对付的角儿,说不定明天又会反供,要多动脑筋啊!由许瑛本人把李赢洲的谈话笔录立即送回市里。”
“人带不带回海天”
“案子没有查清,谁也不能离开盘沙岛半步。”
“知道了,请许书记放心。”
许峻岭放下电话,心情轻松了许多,有李赢洲的谈话笔录在手,可以跟徐仁堂正面较量一回了,然后看看他的反应。办公室主任送来纪检工作报告修订稿,说许书记你最后审定一遍就付印了,并告诉许峻岭,市级机关党代表选举他已当选了。
许峻岭说:“你们辛苦了!”就埋头看起报告来。办公室主任知趣地退了出去。这时郑典伦打来电话,说一百万奖金已签给财政局,随时都可以用了,但要接受财政监督。
许峻岭说:“我代表受灾学校的师生谢谢你郑市长的恩泽。”
郑典伦说:“应该谢你许书记才对,要是谢我,我还没这笔钱呢!”
许峻岭说:“那就彼此彼此吧!”拿着电话又打给教育局长,说市里拨了一百万元钱给受灾的学校修理校舍,务必把这笔来之不易的钱用好用在刀口上,不能出丝毫差错。
教育局长说:“还是你许书记重视教育,时时处处关心着。”
许峻岭说:“是市委、市政府重视教育,我别说拿一百万,就是一万元也拿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