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这是?……”龙煊烨看着玉镯,目中闪过一丝迟疑。“谁惹您生气了?”
“你!麒玉!心儿!光儿!麒贤!……你们全都惹哀家生气了!”高辛太后怒道。“你们居然合起伙来欺瞒哀家!”
“母后这话儿臣就听不懂了……什么事让母亲这般愤怒?”龙煊烨看着太后,陪笑道。
“那个秋兰若!”太后冷冷说,“你别以为瞒着哀家,哀家就不知道了”!
“……”龙煊烨一滞,笑容开始变苦了。“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她一个小小官婢,又不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母亲何必为她气恼?”
“她还掀不起大风浪?哈!哀家若再不管,给你们蒙在鼓里,只怕早晚有一天,这个小小的官婢要掀起惊天大浪了!”高辛太后冷笑道,“玉儿对她痴心一片,日日往青楼跑,跑得民间沸沸扬扬,人人都叫他平康王爷!皇室脸面被他丢的一干二净,这也就罢了,可他还把兄弟姊妹们一个个也叫去跟那些下贱的罪婢鬼混!连心儿一个女孩家都被带去了那种污秽之地!还跟那个贱婢换了兰谱结成了姐妹!哈!这个镯子就是她们俩结拜的信物!哀家和薛家的贱人斗了半辈子,如今却叫她们薛家的孽种抢去了哀家的孙子孙女!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你告诉我!烨儿,你告诉哀家这叫什么事?!天理何在!”
看着激动的满面通红的皇太后,龙煊烨为难地沉吟不语。
“你说话!你哑巴了?!”太后怒气勃发,“当年她们仗着你父皇的宠爱,压在我们娘俩头上,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们还把我们逼到绝路上,要看着我们娘们儿死才甘心阿!哀家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好容易盼死了那个小孽种和那狐狸j-i,ng,你父皇居然为了她出家!抛下我们娘俩,一点情分都不剩了!一心一意要给她们念佛超度,哈……我守了小半辈子活寡,就盼着你争口气,就盼着个儿孙满堂,哀家也算出了这口恶气,可是这些小畜牲一个个的猪油蒙了心,居然全都跑到那个小贱人那边去了,一个个的就想着跟哀家作对!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哀家含辛茹苦地怎么就养出了你们这些昧良心的东西!”
“母后息怒……”龙煊烨额角也冒汗了,“母后,薛慧妃早已入土多年,父皇也早就去了,您就别为这些陈年旧事动肝火了,身体要紧!”
“放屁!”高辛太后抬手就扇了龙煊烨一个耳光,“身体要紧!?你是要活活把哀家气死才甘心!等麒玉娶了那贱婢子,云心高高兴兴叫她嫂子的时候,哀家就不用活了!你们都合着伙地欺负哀家吧!你们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无情无义的混蛋……呜呜呜呜……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高辛太后捶胸顿足,放声大哭。
龙煊烨直着眼睛,怔怔站在地上,半晌长叹一口气:“母后,你想如何处置此事?”
“问她个罪名!把她一辈子软禁起来,再也不能让她和麒玉见面!”太后一下子顿住哭声,抬起眼睛狠狠地道:“若是麒玉不听话,还想救她,就处死那个贱人!”
龙煊烨的手一颤,随即默然。
“烨儿!”高辛太后提高声音,叫着皇帝。
“……儿臣知道了。”龙煊烨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慢慢道。
“光儿……”林笑正在看书,云心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我要害死兰姐姐了……我要害死兰姐姐了……”
“怎么了?……”林笑大吃一惊,忙问。
“大皇兄……他好恶毒……”云心断断续续地哭道,“他……夺了兰姐姐的镯子,就是祖母赐给我的寒玉镯子,当着祖母的面问我是不是我的……祖母大怒……下旨要问兰姐姐的罪,还要诬陷她偷拿我的镯子……”云心大哭,“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兰姐姐阿……”
“……莫非太后已经去找父皇了?!”林笑猛地站起来,大惊道。“这下坏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七哥要恨死我了……我可怎么还有脸见兰姐姐啊……”云心哇哇大哭着,林笑在地上走来走去,忽地看见承恩,林笑一下站住,向承恩招招手。
承恩走过来,看着林笑:“殿下有何吩咐?”
“此事,你看当如何处置?”林笑问。
“殿下,老奴只有一个处置——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承恩断然道。“您现在凑上去,就是引火烧身!太后对秋兰若的恨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太后恨的也不是那位年纪轻轻的小秋姑娘,太后恨的是那位早已化了灰的薛娘娘!可是薛娘娘早死的骨头渣滓都烂没了,太后能恨的也就是秋姑娘了……可怜,可怜……要是不出这码事,熬到太后百岁之后,七殿下和秋姑娘还能有一线希望,可是出了这码事,太后不借机除掉小秋姑娘才怪。现在太后娘娘在陛下那里指不定怎么大发雷霆呢,依老奴对陛下的了解,只要太后一闹一哭,陛下必定让步,太后说什么他都会照办的!”
“你的意思是,此事完全没有解决之道了?”林笑不由问。“父皇真的如此愚孝?”
“咳!”承恩立刻用力干咳一声,林笑尴尬地道:“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理!”
“嘿,殿下,休怪老奴打击你,若是太后她老人家下了决心要除掉的人,没人能拦住她!”承恩冷冷一笑,“当年,您不也是……”随即住口,淡然一笑,“只要太后